一栋破旧的小区里,白色的墙皮早已斑驳成点点黑色,像是发霉的蛋糕,杂草从拼接的红色砖缝里肆意生长,窄小漆黑的楼道时不时走几步就得大咳一声,以触发每层的声控灯,扶梯手上落着一层灰,这么多年无人敢扶。
年迈的老刘一步一步地迈着台阶,每走一步,重重的落地声都会再狭小的楼道中反复回荡。
二楼三楼的声控灯早已坏了,全靠四楼的灯光投射下来些许光亮。
老刘看着满是灰尘的扶手,不禁抱怨:“这么多年,楼梯天天有人扫,怎么就没人想过擦下扶手呢?”随即又苦笑了起来,“看来是真的老了,以前爬楼都不会想着要扶它的,现在却抱怨它没法扶了。唉。。。。。”
老刘终于吃力地爬到了四楼,还未敲门,生锈的铁门就自动打开了。里面一位微胖温婉的妇人递过一双拖鞋来,笑道:“还是老毛病,总爱在自以为没人的地方自言自语,我都听见了。”
老刘进了屋,边换拖鞋边笑道:“你肯定是扒门上偷听来着,我声音又不大,怎么会听得清楚。”
“这都六点半了,你每天都这个点到家,我就离门近些,想着给你递拖鞋,你抱怨的那些话全都往我耳朵里蹿。”
“嘿嘿,那有什么办法?我是真老了,爬楼都费劲了。对了,今天刮什么风啊?还一早就在门口等着我,还给我递拖鞋。这么多年了,啥时候有过这个待遇啊?你不一直嫌我脚臭,洗拖鞋都让我自己洗。”老刘狐疑道。
微胖妇人神秘一笑,拉着老刘坐下,然后忍不住转了一圈,哈哈笑出了声。
老刘惊吓地后仰,几乎坐不稳,捂住心脏说道:“桂英,你不是中邪了吧?整这出干嘛?别吓我啊!”
桂英瞪了他一眼,随即又展颜欢笑,凑到老刘面前说道:“你看我们家里的冰箱得跟儿子一般大了吧?这么多年没事老是嗡嗡响,非得踢几脚才安静。明天跟我去街上换个新的咋样?”
老刘连连摆手,说道:“刘叶今年18了,这冰箱就是我的第二个儿子,有感情,况且又没坏,不换!”
“那电视呢?也五六年了。现在新出的都多少寸来着?反正又薄又比这个大,也该换换了。”
“才五六年,而且我都用习惯了,换个新的不也是一样那些平台吗?没什么用。”
“洗衣机总该换了吧。。。。。。”
老刘却站了起来,说道:“桂英啊。都能用,就先别换。刘叶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上大学了,到时候学费还有住宿费,这些都是用钱的地儿。。。。。。”
桂英哼了一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说道:“就知道你抠!”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张银行卡来。“现在我们有钱了!”
老刘有些不敢相信,用狐疑的眼神扫视了桂英全身,问道:“有钱了?哪来的?多少钱?”
桂英俏皮一笑,说道:“早上儿子给我转的。说是他挣的!”
“那就收起来攒着!别乱花!等他娶媳妇儿,买房买车那都用钱!”老刘有些动怒了。他实在不能接受身为父母肆意挥霍儿子的工资。
“花不完的。150万呢!”
“那也不能。。。。。。。多少?”老刘手不自觉的又捂住了心脏。
“150万。”
老刘半晌没有说话,就是呼吸粗重了起来,过了很久,忽然一把抢过老婆手中的银行卡,往桌上一扔,怒道:“这钱他哪儿来的?!这钱你也敢要?!”
桂英也生气了,掐着腰说道:“我就知道你得这样。儿子跟我讲了。那是他挣来的。他现在可重要了。付磊你知道吧?他现在的工作跟付磊一样。”
“付磊?不就是经常来我们家的那个小胖子吗?”老刘说道。
桂英点头,“没错!他现在可风光了。专门处理一些警察处理不了的问题。前天你上班不在家,他来看我,就待的时间长了点,最后好几辆警车过来,求着他走的。最后一个姓李的警官还再三向我道歉,说确实有急事让他帮忙,让我见谅。”
老刘眼睛泛出了光,“你是说,刘叶现在也跟他一样?那确实是好事。但这么大一笔钱哪儿来的?总不能是工资吧?你问清楚没有?”
“你就放心吧!付磊给我打过电话了,说钱让我安心收着。都是刘叶挣来的。以后还会有更多。说刘叶已经是个小富豪了。”
老刘背着手,焦灼地原地转了三圈,然后说道:“刘叶什么时候回来?他之前不是跟着他舅妈的,怎么一眨眼就有工作了?到底是什么工作?你这些都问清楚了没有?”
桂英被老刘问的有些急了,愠怒道:“你要不自己给他打一个电话问问!”
“哎呀!他不是爱跟你聊嘛!跟我又没话说。这些你要问清楚才行啊!”老刘手足无措道。
桂英叹了口气,说道:“你们爷俩也真是的。搞得跟陌生人一样。打个电话都不好意思。付磊跟我说了,他们现在属于国家单位,现在的动物不都变异了吗?他们现在就是帮助警察处理变异动物方面的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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