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生化作的青芒穿透紫霄宫的混沌壁垒时,道韵风铃终于发出一声清响,却在触及宫墙的刹那被一股邪恶气息冻结成冰。他缓步踏入宫殿,脚下的混沌青石泛着淡金光泽,每一步落下都引动细微的道韵流转,可靠近殿心时,青石上却浮现出丝丝黑气——那是邪恶气息经年侵蚀的痕迹,触之冰凉刺骨。
殿中央的太极台上,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正相对而坐。左侧的鸿钧道祖身着素白宫装,周身萦绕着柔和的天道法则光晕,光晕中隐约可见无数法则符文流转,指尖拈着一枚白玉棋子,落在由天道法则交织而成的棋盘上,落子无声却引动洪荒气运微微波澜;右侧的道人同样是鸿钧模样,却身着墨色长袍,袍角翻滚着灰黑煞气,每一次呼吸都带出细碎的怨魂嘶吼,指间的棋子竟是由无数挣扎的怨魂凝聚而成,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邪恶气息。两人面前的棋盘悬浮半空,黑白棋子交错间,赫然是洪荒大陆的缩略图,中央大陆的位置正被两股气息激烈碰撞,棋子时明时暗,每一次明暗交替,都对应着洪荒某处的生灵兴衰,正是巫妖大战的气运缩影。
“前辈。”棠生对着左侧的鸿钧深深一揖,道袍下摆扫过地面的黑气,那些盘踞不散的煞气竟如遇烈火般滋滋消散,露出青石原本温润的光泽,“晚辈棠生,前来拜见。”
鸿钧放下棋子,目光落在棠生身上,眼中的疲惫被一丝欣慰取代,周身的法则光晕柔和了几分:“小友来了。”他指尖轻拂棋盘,中央大陆位置的一枚白棋微微亮起,“红尘天地守护大阵已稳,中央大陆的生灵暂得庇护,你这千年心血没有白费。”话语间带着长者对后辈的认可,冲淡了殿内的凝重。
“哼,说得太早了。”右侧的黑衣鸿钧突然嗤笑出声,墨色长袍无风自动,袍上的煞气凝成无数狰狞鬼爪,狠狠抓向棋盘。中央大陆的位置瞬间被黑气笼罩,数枚白棋应声黯淡,“巫妖大战还没见分晓,这洪荒的气运最终归谁还未可知。”他抬眼看向棠生,眼中邪光毕露,周身邪恶气息如潮水般涌来,“小子,别以为靠着那点愿力功德就能逆天改命。只要我挣脱鸿钧的束缚,超脱这天道桎梏,你们这些守着陈规的家伙,包括这老东西,都得玩完!”
棠生直起身,目光冷冽地对上黑衣鸿钧,周身功德霞光悄然亮起:“前辈,晚辈此次前来,便是为解决他而来。”
话音落地,太极台上的两人同时一怔。鸿钧道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化为深深的凝重,眉心的天道印记微微发烫——他能感知到棠生体内那股磅礴的功德之力,竟比上次感应时强盛了数倍;黑衣鸿钧先是错愕,随即爆发出刺耳的狂笑:“解决我?就凭你?一个靠着功德灵根修持的小辈,也敢在紫霄宫说这种大话?”他周身的邪恶气息骤然暴涨,墨色长袍上的煞气凝成遮天蔽日的鬼爪,带着撕裂法则的凶戾,朝着棠生当头抓来,“鸿钧都困不住我亿万年,你算什么东西!”
就在鬼爪即将触碰到棠生的刹那,他背后突然爆发出亿万道金光。混沌功德灵根的本体虚影缓缓浮现——那是一株覆盖半个紫霄宫的参天海棠树,树干由混沌之气凝成,泛着淡淡的七彩霞光,每一寸木纹都刻满了洪荒生灵的愿力符文;枝桠间绽放的不是寻常花瓣,而是由纯粹功德金光凝成的海棠花,花瓣飘落时带着“护生”“守序”的道韵清吟,正是棠生以亿万年护持生灵积累的功德,融合混沌灵根本源孕育的至宝。
“功德海棠,镇邪!”棠生一声低喝,背后的混沌功德灵根剧烈摇曳,亿万片功德花瓣如流星雨般落下,带着净化一切邪恶的力量,朝着黑衣鸿钧席卷而去。那些嚣张的鬼爪在触碰到功德花瓣的瞬间,便如冰雪消融般化作青烟;黑衣鸿钧周身的煞气被花瓣层层包裹,形成一个巨大的金色花苞,花苞上的功德符文流转不息,将他牢牢困在中央,连一丝煞气都无法外泄。
“不!不可能!”黑衣鸿钧在花苞中疯狂挣扎,墨色长袍鼓胀如球,无数怨魂嘶吼着冲击花苞壁垒,却被功德金光反弹回去,每一次冲击都让他的气息衰弱一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与邪恶天道的联系正在被功德之力切断,那些从天道阴暗面汲取的力量,正被花瓣上的符文一点点净化、消融。
“小友竟已将红尘大道修至如此境界。”鸿钧道祖眼中闪过惊色,随即反应过来,手中悄然浮现出一面古朴玉碟——正是承载天道法则的造化玉碟。玉碟悬浮半空,散发出柔和的白光,对准被包裹的黑衣鸿钧,“小友稳住他!我将他窃取的天道权柄转移回来,绝不能让这邪恶意识留存于世!”
随着鸿钧话音落下,造化玉碟上射出一道温润的白光,穿透功德花苞落在黑衣鸿钧身上。只见黑衣鸿钧身上的邪恶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那些属于天道的权柄之力顺着白光流入玉碟,他墨色长袍上的煞气越来越淡,脸上的邪魅渐渐被惊恐取代,连身形都开始变得透明。不过片刻功夫,他身上的天道权柄便只剩一成,气息微弱得几乎要消散,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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