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德被秘密押送回龙渊基地,单独关押审讯。但李昊的心思,已经不完全在这个被胁迫的叛徒身上。他站在龙渊军校的操场上,看着下面整齐列队、精神饱满的第一期学员,心中那股紧迫感愈发强烈。
敌人的手已经伸了进来,试图从内部瓦解他们。被动防御,永远防不胜防。必须让敌人痛,痛到不敢再轻易伸手;必须让根据地强,强到无惧任何魑魅魍魉。
结业典礼在李昊的坚持下,如期举行,但安保等级提升至最高。他没有长篇大论,只是站在简陋的主席台上,目光扫过每一张年轻而坚毅的脸庞。
“同志们!”李昊的声音通过铁皮喇叭,清晰地传遍操场,“有人说,我们躲在这山沟里,是苟且偷生!我说,放屁!”
他语气铿锵,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们在这里,是为了磨快我们的刀,是为了练强我们的拳头!是为了有一天,能更有力地砸碎侵略者的脑袋!今天,你们毕业了,但这不是结束,是开始!是把在这里学到的本事,带回到你们的部队,带回到每一个战场上去的开始!”
“我们的‘三三制’,不是为了保命,是为了更有效地消灭敌人!我们的新式武器,不是为了好看,是为了让战士们少流血!我们建立的规章制度,不是为了束缚,是为了让我们更有力量!”
“有人想从内部搞垮我们,”李昊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凛冽的杀气,“他们打错了算盘!龙渊,不是几间破房子,几座溶洞!龙渊,是在座的每一个人!是我们每一个人心里那股不灭的火,那股要让咱们的国家、咱们的民族重新站起来的志气!”
“任何想熄灭这火、折断这志气的企图,都将被我们,”他顿了顿,猛然提高音量,如同惊雷炸响,“碾得粉碎!”
台下寂静片刻,随即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怒吼:
“碾得粉碎!”
“保卫龙渊!驱逐日寇!”
澎湃的声浪在山谷间回荡,经久不息。一股凝练的士气,一种归属感与使命感,在这一刻深深烙印在这些年轻军官的心中。
典礼结束后,李昊立即召集了核心层会议。
“王有德交代了,”赵卫国首先汇报,脸色凝重,“和他接头的是盘踞在三十里外黑云寨的一股土匪,但这股土匪背后,有平定县日军宪兵队的影子。是他们绑架了王有德的家人,胁迫他窃取情报,并伺机破坏。那二十斤硝石制作的炸弹,目标是兵工厂和讲武堂。”
“果然是他们。”李昊眼中寒光一闪。黑云寨的土匪他早有耳闻,打着抗日的旗号,实则与日军眉来眼去,经常骚扰周边村庄,劫掠物资,只是之前龙渊羽翼未丰,无暇他顾。
“现在怎么办?”林静婉担忧地问,“鬼子这次失败了,肯定不会罢休。”
“他们当然不会罢休。”李昊站起身,走到那张手绘的军事地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黑云寨的位置上,“所以,我们不能等他们下次把刀架到我们脖子上!”
他环视众人:“龙渊需要时间发展,需要一个安稳的外部环境。黑云寨这颗钉子,距离我们太近,而且已经成了鬼子插在我们身边的一把刀,必须拔掉!”
“打土匪?”赵卫国眼睛一亮,随即又皱眉,“可黑云寨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寨子里有近百号人,武器也不差。我们主动出击,兵力是否足够?会不会暴露我们的实力,引来鬼子更大规模的扫荡?”
“打,当然要打!但不是硬冲。”李昊的手指在地图上划出一条迂回路线,“我们不打则已,要打,就必须以雷霆万钧之势,一击毙命,速战速决!既要拔掉钉子,也要打出我们龙渊的威风,震慑周边所有心怀不轨的势力!”
他看向赵卫国和几位军事主官:“这次战斗,就是检验我们讲武堂成果的第一场实战考核!由第一期毕业学员组成突击队骨干,由赵卫国统一指挥。”
他又看向林静婉:“静婉,兵工厂全力保障,将我们库存的‘龙渊一号’炸药尽可能多地制成炸药包和地雷。这次,我们要让土匪们也尝尝‘科技’的滋味。”
最后,他的目光回到地图上,语气斩钉截铁:“这一仗,不仅要赢,还要赢得漂亮!要让所有人知道,龙渊,不是他们可以随意觊觎的地方!我们的根基,需要用敌人的鲜血和失败来浇筑!”
一场针对黑云寨的雷霆行动,在李昊的决断下,迅速展开部署。龙渊这把初露锋芒的利剑,即将迎来第一次真正的淬火与试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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