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炎光晕温暖而坚定,如同沙漠中的绿洲,将死亡的阴影暂时逼退。江辞盘膝坐在光晕中心,眉心金色契约印记微微发烫,引导着源源不断的温和净炎之力流入四肢百骸,修复着千疮百孔的身躯。经脉的裂痕在纯净的生命能量滋养下缓慢弥合,新生力量的恢复速度远超预期,甚至连星源碎片那道触目惊心的裂痕,似乎也在这股力量的浸润下,不再继续恶化。
沈清欢、龙芊雪等人也沐浴在净炎光辉中,抓紧时间调息疗伤。丹药匮乏的困境被这精纯的能量供给所缓解,众人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稳定、回升。连敖烈手臂上那顽固的幽蓝冰蚀,也在金光照耀下嗤嗤作响,化作缕缕黑烟消散。
暂时安全了。但无人敢放松警惕。光晕之外,那头冰骸巨像依旧在百丈外逡巡,幽蓝眼眸如同两盏不灭的鬼灯,死死盯着这里。更远处的黑暗中,似乎还有更多蠢蠢欲动的恶意在窥伺。
“现在,可以告诉我们更多了。”江辞看向悬浮在半空、光芒似乎也因输出力量而略显微黯的净炎火种,“关于‘苦棘营地’,关于‘门’,关于‘渊秽’,以及……这一切与‘钥’的关系。”
净炎火种微微颤动,断断续续的意念再次传来,但比之前清晰连贯了许多,似乎契约的成立让它消耗的灵识得到了一丝补充:
“漫长……的等待……终于……等来了‘钥’的气息……”
“一切……始于‘破界之战’……”
随着火种的意念,一幅幅破碎却惊心动魄的画面,如同古老的画卷,在江辞等人的识海中徐徐展开。
画面一: 浩瀚无垠的虚空,一座无法用言语形容其宏伟的银白色金属壁垒横亘天地,壁垒表面流淌着无数的符文与光芒,如同亘古的星辰长城。这,便是“钧天壁垒”。壁垒之外,是翻涌蠕动的、无边无际的暗紫色“潮水”——那是“渊秽”的本体,一种并非生灵、而是由纯粹的“混乱”、“侵蚀”、“死寂”法则凝聚而成的恐怖存在,它吞噬星辰,腐化万物,所过之处,一切秩序与生命皆化为虚无。
画面二: 壁垒之上,无数身着制式战甲、气息强大的修士(其中不乏龙族、凤族等强大生灵的身影)严阵以待。战鼓雷鸣,万法齐发,与汹涌扑来的渊秽潮汐碰撞,爆发出毁灭星河的璀璨光芒与无声的湮灭。战斗惨烈到极致,不断有修士被潮汐吞没,化作同样扭曲的怪物(幽骸的前身),反戈一击。
画面三: 壁垒的某段,在渊秽不计代价的猛攻下,出现了裂痕!暗紫色的潮水如同找到缺口的毒液,疯狂涌入!裂痕迅速扩大,壁垒的防御阵法开始崩坏。一座至关重要的、被称为“诸界星门”的巨型传送/镇压枢纽,在潮水冲击和内部能量过载下,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爆炸!爆炸撕裂了空间,将包括这段破损壁垒、大量交战双方、以及附近星域碎片在内的一切,抛入了未知的、混乱的深层空间夹缝——也就是现在的“葬星滩”。
画面四: 爆炸后的残骸中,仍有幸存者。一部分壁垒守军和后勤人员,在几位将领的带领下,收集残存的物资和能量核心(包括净炎火种的前身),在相对完整的残骸区域建立了临时据点,即“苦棘营地”。他们希望修复通讯,联系外界,或找到逃离这空间坟场的方法。然而,坠入此地的渊秽残存力量(失去了源头,但依旧恐怖)同样在舔舐伤口,演化出了“幽骸”、“冰骸巨像”等扭曲仆从,不断侵蚀、进攻营地。更可怕的是,此地被“三轮蚀月”(某种空间灾难后的法则显化)笼罩,时刻削弱生灵的灵智与生机,滋养着渊秽的力量。
“原来……葬星滩是那场战争的坟墓。”沈清欢喃喃道,被那上古战争的宏大与残酷所震撼。
“诸界星门……就是‘门’?”龙芊雪抓住关键。
“是……”火种意念传来,“星门……乃钧天壁垒……沟通诸界、镇压节点的关键……亦是封印‘渊秽主脉’的枢纽之一……星门爆炸,‘门’破碎……碎片散落……‘钥’……便是掌控、定位、重启‘门’的核心组件之一……”
江辞心中剧震。冥蝶钥是“门”(诸界星门)的“钥”?难怪冰骸巨像称其为“门的碎片”!自己身上,竟然带着上古终极战争兵器的一部分钥匙?!
“那‘渊秽’究竟是什么?它们的目的?”江辞追问。
“渊秽……非生灵……乃‘虚空之癌’……宇宙负面法则的聚合与具现……本能地……侵蚀、同化、吞噬一切‘有序’与‘生命’……壮大自身……最终……令一切归于永恒的‘静寂’与‘混乱’……”火种的意念带着深深的憎恶与恐惧,“坠入此地的……只是其极小一部分‘触须’……但已足够可怕……它们无法被常规手段彻底消灭……只能封印、净化、或放逐……”
“苦棘营地现在如何?还有多少幸存者?他们知道‘钥’在我身上吗?”江辞的问题更加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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