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苍白的手刚从泡面碗里爬出一半,指尖搭在碗沿,空气就变了。
我眼前一黑,办公室的灯光打在脸上。键盘声噼里啪啦,主管走过来把辞职信甩我桌上:“你这种人,也就配写写bug,别想改世界。”
岑烈在旁边吼起来:“退卡!全给我退卡!”一群人围着他笑,他赤着上身,肌肉还在,但眼神发空。
裴昭站在镜子前,指甲剪咔咔响,剪到第十下,刀片崩了,断口扎进手指,血滴在剑刃上。
墨无痕猛吸一口气,实验室的电线冒火花,烧焦味钻进鼻孔,他转身想跑,门锁死了。
我知道这是假的。
因为手里那块巧克力碎片还在甜。
“甜蜜咸鱼态”没让我兴奋,也没让我痛苦,它就让我清醒——这手不是来杀我们的,是来叫醒我们的。
我低头看掌心的黑暗核心残块,轻轻按在泡面碗边上。
油花停了。
那只手顿了一下,慢慢缩回去,像被什么东西拽进了汤底。
墙上的标语突然亮了。
“禁止在泡面里洗澡”
字一个个浮起来,蓝光流转,底下冒出一串符号和数字,飞快滚动,像是系统自检时的代码流。
“这啥?”岑烈揉眼睛,“谁在墙上贴使用说明书?”
没人理他。
裴昭拔出塑料剑,剑尖反射光线去照那串坐标,结果刚对上,数据就跳帧,根本抓不住。
墨无痕抬起猫爪,符文线从肉垫里钻出来,编成网去兜那行字,可网刚成型,坐标格式又变了,符文线直接断成三截。
“频率不稳。”他说,“捕捉不了完整信号。”
我转头看赫尔德。
她现在就是个光头机箱,靠墙站着,屏幕黑着,但反光特别干净。
我指着她:“你,转个头。”
她不动。
“再不配合,我就把你当泡面盖用。”
她缓缓转过机身,头顶的金属面正好对着标语。
蓝光映上去,反射出倒影。
那一瞬间,坐标静止了。
画面清清楚楚。
“我去……还真行。”岑烈凑过去,“她这脑门比镜子还准。”
“不是脑门。”我说,“是她的系统被初代程序兼容过,信号能稳定投射。”
裴昭眯眼:“所以她是活体投影仪?”
“差不多。”
墨无痕用猫爪点地,几根符文线连上赫尔德的反光,开始录数据。
“还是乱。”他摇头,“每三秒变一次格式,肉眼看不完。”
“我来。”
岑烈撕掉左眼美瞳包装,往眼球上一贴,瞳孔立刻变成红黑色漩涡状。
“写轮眼·慢放追踪,开!”
他盯着赫尔德脑门上的倒影,眼皮都不眨。
一秒,两秒……
“第一段是十六进制。”他念,“第二段是二进制嵌套,第三段……操,又变了!”
“再来。”
他咬牙,眼球充血,硬是把下一波数据流拖慢半拍。
“拼!”
裴昭拿塑料剑在地上划,墨无痕用猫爪补缺,我把看到的数字报出来。
三分钟后。
完整地图拼出来了。
目的地浮现:**背锅侠终极训练营**
位置标注在多重维度夹缝,通行条件只有一条——**背锅值≥98%**
“我们够格。”我说。
话音刚落,系统面板无声弹出。
【检测到高维监管者活跃,建议终止行动】
提示一闪而过,没人点确认。
但所有人装备都开始震。
我的太刀嗡嗡响,岑烈的大刀刀柄发烫,裴昭的剑气外溢,墨无痕的猫爪冒出黑烟。
这不是警告,是排斥。
世界规则不让我们跨过去。
我低头看手里的巧克力碎片,还带着泡面调料包的味儿。
初代最后说的那句话又响起来:
“真正的强者,才有资格彻底躺平。”
我懂了。
躺平不是逃。
是扛完所有锅之后,才有的权利。
我捏碎那块巧克力,塞进卫衣口袋。
转身看他们。
“走不走?”
岑烈扛起四十米大刀:“你去哪,我拆哪。”
裴昭整理袖口:“至少先换个发型。”
墨无痕抬起猫爪,符文线在地上画了个圈:“逃生路线标好了,死不了。”
就在这时候。
墙上的标语动了。
“禁止在泡面里洗澡”这几个字慢慢褪色,从中间裂开一道缝。
蓝光涌出。
一个人影从里面走出来。
还是我。
年轻点,穿连帽卫衣,戴机械眼罩。
初代阿修罗。
他一句话没说。
抬手就把我往前一推。
我撞进蓝光里,身体失重,像是被扔进洗衣机滚筒。
回头一看,岑烈、裴昭、墨无痕全被吸进来,摔成一团。
赫尔德没动,但她的光头反光被坐标吸走一缕,系统面板自动跳出:
【次要观测者同步中】
裂缝合拢。
最后一句声音飘进来:
“去吧,背完这口锅就能回家了。”
我悬在通道里,四周是流动的蓝光数据流。
太刀还在震。
岑烈骂骂咧咧爬起来,裴昭扶正帽子,墨无痕的猫爪勾住我的裤腰带,怕我飘走。
前方一片虚无,只有个模糊的入口在闪。
我张嘴想说话。
突然,整个通道抖了一下。
所有人的装备震得更厉害。
我的太刀刀柄发烫,震动频率变了。
不是排斥。
是预警。
前面有问题。
我刚要喊。
通道尽头,那扇门突然闭合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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