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震南这两年跟林平之交手不下数十次。
每一次,林平之似乎都只比自己略强一线,从来没有变过。
因此,他一直都不知道儿子到底有多强,后来甚至放弃了再探究此事。
但他却很清楚——
儿子确实比他这个老子要强得多了!
今日,他之所以自信满满地先斗余沧海,再斗青袍客,纵然落于下风也没有一点儿慌乱,便是因为有儿子在后面压阵!
此时听到儿子开口,林震南没有半点儿难为情,更没有丝毫犹豫,立即运转轻功向儿子身侧退去。
那青袍人身法如电,竟疾追不舍,似欲誓将林震南毙于掌下。
林平之蓦地踏前一步。
他这一步所取方位恰到好处,堪堪让过林震南,恰恰挡在那青袍客的身前。
青袍客双目中神光大放,身形丝毫不缓,左掌倏地探出,拍向林平之的胸前。
林平之亦倏地抬手一掌击出。
“嘭”的一声,双掌相击,青袍客停身不动,林平之却后退了一步。
林平之只觉一股阴寒如冰、澎湃如涛的掌力,直欲透掌而入。
虽然这股阴寒掌力转瞬便被其以内力化解,但其手心却仍感冰凉微麻。
青袍客止步不前,目光灼灼地盯着林平之。
他本来以为,林震南是福威镖局的总镖头,应是最强之人;林平之虽然在江湖上名气很大,甚至连嵩山派都颇为忌惮,但其就算再强,应该也就如林震南这般。
岂料,这个儿子的功力竟然强过了他的老子!
青袍客自现身后,第一次开口说话。
他的声音稍显苍老,宛如金铁相击,尖锐至极,非常刺耳。
“小子功力不弱。”
顿了一顿,又道:“你没有修炼‘寒冰真气’?”
林平之淡淡一笑,道:“‘寒冰真气’于阴柔冰寒之道颇有独到之处,平之于此受益良多。”
“阁下可是‘白板煞星’?”
青袍客道:“老夫已三十年未履中原,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记得我。”
白板煞星语气中透出一丝唏嘘之意。
语声微顿,他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调息的林震南,又转向林平之道:“你们林家从何处得到的《寒冰真气》和《飞絮青烟功》?”
林平之道:“‘青海一枭’助纣为虐,暗施偷袭,为在下所杀。”
白板煞星闻言顿时眸光大亮,杀机凛冽,半晌方缓缓收敛。
林平之面不改色,又道:“听闻阁下远赴西域,三十年不入中原,如今为何竟会突然东来?”
他刚见到白板煞星时,还以为他是为其弟子“青海一枭”报仇而来。
岂知,交谈几句,竟发现他其实并不知道“青海一枭”死在自己手上。
那么,他的到来,就必然是其他缘故了。
白板煞星微微沉吟,道:“老夫听闻中原武林出了一个少年高手,是当年林远图‘辟邪剑法’的传人,剑法神妙无双,故而东来一会。”
林平之微微沉吟,知道白板煞星此言或许属实,却必定多有隐瞒之处。
他偏居西域,与中原武林消息难通,而林平之和“辟邪剑法”的传言,却是一个月前才突然传开的,他又怎么可能这么快便得到消息?
必然是有中原之人,特意将消息传了给他!
并且,这个人的话,在他的心中还颇有分量!
白板煞星道:“小子,你不但杀了我的弟子,你们父子还学了我的独门武功。”
“按照我原本的脾气,必要将你们满门诛绝、鸡犬不留,方能消我心头之气。”
“不过,我这几年闭关修炼,脾气逐渐和缓,杀性日渐收敛,倒不像之前那般暴虐噬杀。”
“而且,你们练成这一身武功也着实不易,‘寒冰真气’也练得不错。”
“你们若愿拜入老夫的门下,供我驱策,老夫非但既往不咎,而且还会传授你们‘寒冰真气’最核心的要诀,让你们的武功突飞猛进。”
“如何?”
林平之微微摇头,道:“阁下虽然武功高强,但若想将我林家收入门下,只怕还不够资格。”
白板煞星双目陡亮,凌厉如剑,身上青袍无风自动。
显然,其杀机已动,随时都可能悍然出手。
良久,白板煞星收敛杀机,复又平静下来,道:“老夫便再给你一个机会。”
“你们学了老夫的‘寒冰真气’,便将‘辟邪剑法’给我。”
“老夫亦可既往不咎。”
林平之呵呵一笑,道:“阁下终于图穷匕见了,原来竟也是觊觎我林家的‘辟邪剑法’!”
他面上笑容收敛,正色道:“这可不行。”
“‘辟邪剑法’是我林家祖传剑法,向不外传,又怎能传了给你?”
白板煞星目中寒光闪烁,冷冷道:“既然如此,老夫今日便在中原再开杀戒,屠了你们福威镖局满门!”
“届时,你们的《辟邪剑谱》仍是老夫囊中之物。”
林平之笑道:“听说阁下当年为恶中原,曾被一位前辈高人一剑削了鼻子,以为惩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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