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门弟子的木牌揣在怀里,沉甸甸的像块烙铁。林渊站在分配的寮房门口,看着门上“丙字七号”的刻字,突然觉得三个月来的血泡和伤疤都值了。
寮房比杂役院的通铺强百倍,虽然只有一张木床、一张石桌,却干净得很。他刚把行李放下,就听到隔壁传来赵虎的大嗓门:“林大哥!我就住你隔壁,以后有啥动静喊一声就行!”
“谢了。”林渊笑着应了句,心里暖了些。外门不比杂役院,明枪暗箭只会更多,有个照应总是好的。
他关上门,从怀里摸出那枚破旧玉简。外门的灵气比杂役院浓郁不少,玉简上的花纹隐隐发亮,上次在演武场看到的灵草图谱更清晰了——叶片上的青色纹路蜿蜒如蛇,正是青纹草!
“果然需要青纹草才能开启后半部分。”林渊指尖划过玉简的裂痕,那里像是被人硬生生掰断的,边缘还留着淡淡的灵力残留,“是谁把玉简弄坏的?”
正琢磨着,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是敲门声:“林师弟在吗?”
林渊把玉简藏进床板的缝隙里,开门一看,是个穿着外门服饰的青年,面白无须,手里拿着个卷宗:“我是外门文书房的钱明,负责给新弟子分配功法和月例。”
钱明把一个布包递过来:“这是你的月例,一块下品灵石,还有宗门基础功法《青竹诀》。记得每月初一到文书房领月例,逾期不候。”
林渊接过布包,指尖触到灵石的冰凉,心里却泛起嘀咕。外门弟子的月例怎么也该有两块灵石,这钱明明显在克扣。他刚想开口,就见钱明挤了挤眼睛,压低声音:“李执事让我给你带句话,外门不是杂役院,识相点就别乱说话,不然有你好受的。”
林渊握紧了拳头,脸上却不动声色:“谢钱师兄提醒,我知道了。”
钱明嗤笑一声,转身走了,临走时还故意撞了林渊一下。
关上门,林渊把《青竹诀》扔在桌上。这功法他在杂役院时就听人说过,修炼速度慢不说,还特别消耗灵气,根本不适合他这三灵根。
“看来得尽快弄到青纹草,把玉简里的功法弄出来。”他摸出床板下的玉简,突然想起赵虎说过内门药圃有青纹草,“怎么才能进内门药圃呢?”
接下来的几天,林渊一边修炼《基础吐纳法》,一边打探内门药圃的消息。赵虎告诉他,药圃由内门弟子看守,外门弟子除非有执事的手令,否则根本靠近不了。
“不过嘛……”赵虎挠了挠头,“下月初有个外门弟子协助内门打理药圃的名额,只要能在执事面前露一手,说不定能选上。”
“露一手?”
“就是炼丹或者炼器啊。”赵虎眼睛发亮,“听说负责选人的是丹堂的刘执事,他最看重弟子的副业天赋。林大哥你不是会炼丹吗?到时候露一手,肯定能选上!”
林渊心里一动。这确实是个机会,但他的丹术是从玉简上学的,要是被人看出来历就麻烦了。可一想到母亲咳血的样子,他又咬了咬牙——为了母亲,冒险也值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林渊一边应付日常的劈柴任务(李执事故意刁难,给他安排了最累的活),一边偷偷在窑厂炼制聚气散。他用之前攒的灵石从坊市买了些辅助药材,又托赵虎弄来些炼丹用的炭火,没日没夜地熬在窑厂。
这天傍晚,他刚炼好一炉聚气散,正准备回寮房,就被两个外门弟子堵住了。为首的是个三角眼,正是上次实战考核的考官,李执事的师弟张猛。
“林渊,跟我们走一趟。”张猛晃了晃手里的锁链,“李执事怀疑你私藏禁术,要带你去刑堂问话。”
林渊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是李执事要动手了。他摸了摸怀里的聚气散,沉声道:“我没藏禁术,你们不能抓我。”
“有没有藏,去了刑堂就知道了!”张猛身后的弟子扑上来就要动手。
林渊侧身躲开,从怀里摸出三颗聚气散,往地上一扔:“谁拿到归谁!”
那两个弟子眼睛一亮,下意识地去抢。张猛骂了句“废物”,挥拳打向林渊。他是引气五层,比林渊高了三个小境界,拳头带着呼啸的风声。
林渊不敢硬接,转身就跑。他往演武场的方向跑,那里人多,张猛不敢太放肆。
“抓住他!”张猛在后面紧追不舍,引气五层的速度确实快,眼看就要追上了。
林渊急中生智,突然转身,把怀里剩下的聚气散都扔了出去。这下不止张猛的人,连周围路过的外门弟子都疯了似的去抢。
趁这混乱,林渊钻进人群,绕了个弯跑回寮房。刚关上门,就听到张猛在外面怒吼:“林渊你给我出来!有种别躲着!”
林渊靠在门后喘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李执事肯定还有后招。
第二天一早,林渊去文书房补交月例——他把那炉聚气散卖了,换了五块灵石,正好够交罚款。钱明见了他,阴阳怪气地说:“林师弟挺能耐啊,还敢跟张师兄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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