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是呼啸的风声,身下是冰冷坚硬的鳞爪,林夕感觉自己像被一只超级快递员抓着,正进行一场毫无舒适度可言的空中旅行。她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姿势,避免自己像件衣服一样被风吹得乱晃——作为一件有追求的“收藏品”,保持基本的体面很重要。
【系统零(用播报天气预报的语气):温馨提示,当前飞行高度约海拔1500米,风速七级,环境温度湿冷。宿主生命体征平稳,心率稍快,建议保持冷静,以免被“收藏家”误认为是不安分的、需要“敲打”一下的藏品。】
林夕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谢谢你的冷静建议,零。如果下次能提前通知一下身份是‘祭品’,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就更好了。”
【系统零:惊喜是维持快穿生涯新鲜感的必要元素。且经过前三卷的历练,宿主应对突发状况的能力评级为‘优秀’,本系统对宿主充满信心。顺便,检测到下方丛林存在大量高能量生命反应,建议宿主尽快巩固‘独一无二收藏品’地位,避免沦为备用口粮。】
备用口粮?林夕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看来这个世界的生存压力,比面对星际皇帝的神经痛还要直接。
不知飞了多久,巨兽开始降低高度,穿过一层浓厚的云雾,下方景象豁然开朗。那是一片位于巍峨山脉之间的巨大山谷,谷中有一座利用天然洞穴和巨大骸骨、木材搭建而成的、风格粗犷却气势磅礴的宫殿。宫殿周围,隐约可见许多体型各异、半人半兽或完全兽形的生物在活动。
兽王“烬”抓着林夕,径直飞向宫殿最高处那个最大的、仿佛镶嵌在山体中的洞穴入口。它收敛双翼,稳稳落地,然后将前爪放下。
林夕脚踩在略显潮湿的岩石地面上,微微松了口气。她迅速整理了一下被风吹得凌乱不堪、几乎透明的湿袍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抬头打量这个“新家”——一个超级豪华的……天然洞穴。
洞穴极其宽敞,地面相对平整,铺着厚厚的、不知名野兽的毛皮,踩上去柔软而温暖。四周散落着各种闪闪发亮的东西:巨大的宝石原矿、色彩斑斓的鸟类羽毛、某种巨兽的完整头骨、甚至还有几件锈迹斑斑但造型奇特的金属残片,像是某种失落文明的遗物。这里不像卧室,更像一个……堆放战利品的储藏室兼巢穴。
“烬”庞大的身躯占据了大半个洞穴,它熔金色的瞳孔在略显昏暗的光线下如同两盏探照灯,牢牢锁定着林夕。它低下头,鼻翼翕动,再次仔细嗅了嗅她身上的气息,似乎想确认这件新收藏品的具体“味道”。
林夕强迫自己站在原地,任由它嗅。她注意到,这头巨兽虽然外形恐怖,但动作间带着一种属于顶级猎食者的、近乎优雅的从容,以及对自身力量的绝对掌控。它没有立刻把她撕碎,说明她之前在祭坛上的话起了作用,它对她产生了“兴趣”。
这就好办多了。只要有兴趣,她就有操作空间。
“看来,这里就是你的……收藏室?”林夕率先打破沉默,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好奇,仿佛她只是来参观博物馆的游客,而不是一件刚被带回来的展品。她目光扫过那些闪闪发亮的“垃圾”,语气轻柔,“品味很独特,充满了……原始的力量感。”
兽王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咕噜,像是在回应,又像是在警告她不要乱动它的东西。
林夕假装没听懂警告,她小心翼翼地绕过一块几乎和她一样高的紫色水晶,指向角落里一堆相对干净、颜色也最鲜艳柔软的羽毛,“那个角落看起来很舒服,我可以暂时待在那里吗?作为一件易碎的‘收藏品’,我需要一个相对安稳的展示位置。”她适时地露出一个略带疲惫和脆弱的表情,配合着仍在滴水的头发和单薄的衣衫,效果显着。
“烬”的视线随着她的手指移动,落到那堆羽毛上,又看了看她瑟瑟发抖(一半是冷,一半是演技)的样子,熔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它没有反对,只是用尾巴尖不耐烦地扫了一下地面,发出“啪”的一声响。
林夕把这理解为“可以”。她立刻从善如流地走到羽毛堆旁,小心地坐了下来。羽毛果然柔软而温暖,瞬间驱散了不少寒意。她将自己埋进羽毛里,只露出一张苍白但眼神依旧清亮的脸,观察着巨兽的下一步动作。
“烬”似乎对她安分下来的姿态感到满意。它踱步到洞穴中央,那里铺着一张最为巨大的、银白色带着黑色斑点的兽皮,然后趴伏下来,巨大的头颅搁在前爪上,闭上眼睛,似乎准备小憩。但那双耳朵却不时微微转动,显示它并未完全放松警惕。
洞穴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只有外面隐约传来的兽吼和风吹过山谷的声音。
林夕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她必须趁现在,进一步巩固自己的“独特性”。
【系统零:检测到目标对象‘烬’处于放松与警戒的叠加状态。建议宿主采取低刺激、高存在感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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