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绾站在走廊上拢了拢披风，京城的风果然更冷一些，都有些觉着自己穿得有些单薄了。
“父亲，”燕绾看见燕闻就在楼下的大堂之中，只见燕闻今天一身黑衣，那黑衣的袖口上绣着些金丝的纹路，显得华贵异常。
燕闻什么时候这么高调了？
燕闻从前在寨中的时候虽然也是穿得华贵的衣服，但是看起来还是十分低调的，看来今天燕闻是要装一装了？
“父亲可用过早饭了？”
燕闻点头：“豆沙包不错。”
“原是这样，”燕绾笑道。
“听说父亲回来之后还没有见薄娘？”
燕闻点头：“现在薄娘是你手下的人，你自己的人，我就不来过问了。”
燕绾有点意外，但是还是跟着燕闻的脚步，上了一辆马车。看来在京城之中行事就是有一些不一样的，连燕闻这样喜欢骑马的人都改乘马车了。
父女难得有机会同乘一辆马车，燕绾将自己昨晚想过的事情提了出来：“爹爹，薄娘为什么一直在京城呢？”
自从上车就没有说话的燕闻这时候看了燕绾一眼：“怎么忽然问起薄娘来了呢？”
“爹爹，”燕绾笑，“因为我发现叶云做我的先生的时候，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是就是自己未提薄娘，甚至连京中的霄风馆都没有提过。我原本是以为我就在霄风馆，对这里的事情熟悉，所以叶云就没有多说，但是我发现似乎里面还有隐情啊。”
“这样啊，”燕闻煞有介事地听完，道，“怎么，薄娘没跟你说过？叶云也一点都没有说过？”
燕绾点头。
“这两口子就是这样，这别扭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
嘎？
今天一出门就知道了第一个秘密的燕绾有一种世界在耍我的感觉，这都什么跟什么？薄娘原来嫁的就是叶云？叶云原来娶的就是薄娘？
那怎么叶云就像一个苦行僧一样，燕绾觉得就算在燕家寨，也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件事。或者还是说，其实大家都知道，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
“当年你还这么高的时候，”燕闻比了比，“他们俩就成亲了，那时候还是我和哥哥时常往京城来的时候，所以两人的事情就是在京城办的，寨中的人都不知道这件事，后来，你有这么高的时候，”燕闻又比了比，但是燕绾觉得两次的高度没有什么变化，“这两人的性子有些都有些怪，后来就成了这个样子，一个留守在京城，另一个就跟我回了蜀中。”
直到燕闻的话说完了，燕绾还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
“怎么，难道这两个人这几天又有什么事？”
燕绾摇头：“并没有，难怪薄娘连叶云的面都不见，爹爹，那他们是因为什么。。。而。。。而这样的啊？”
果然八卦就是一切生物的天性，燕绾忍不住就想知道这样缠缠绵绵，死生爱恨的故事。
燕闻意外地看了燕绾一眼，说：“叶云外面有人了。”
嘎！！
时隔几分钟，燕绾受到了今天出门的第二次心灵的强烈冲击。
燕绾觉得在今日的寒风之中，自己可真的称得上是风中凌乱了。叶云不是一向最是清冷自律的吗？在燕家寨一副冷郎君的面孔不知道多严肃了，燕绾觉得叶云在自己心中无所不能的先生的形象已经开始崩塌了起来。
燕闻看着自己女儿一副傻样，说：“你瞎操心这些做什么，这种事情是最是说不准的，两人都一把年纪能当你的父辈了。”
燕绾好歹是回过了神，说：“那我也还是想要问一些，难道还有更比薄娘更漂亮的，更有韵味的。。。女人？”
燕闻状似很认真地想了想：“你说的对，我就觉得薄娘是很有味道，年纪上也正好，比如说你安嬢嬢，美则美矣，但是毕竟人年轻，身上有些气质还是比不上薄娘的，”这是燕绾第一次燕闻在外面听提起安氏。
燕绾也想起了那个在燕家仿若双十年华的燕夫人，这么一说，燕夫人明艳，但是薄娘显然看起来更有内涵一些。
不对啊，这都什么跟什么？哪有父亲跟自己的女儿讨论继室的？
燕绾看着燕闻，见他还仿佛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最后，燕闻说：“你说的更漂亮，更有韵味的女人，还真不是。其实，严格来说，并不能算是因为另一个女人，我当时还真的觉得挺可惜的，要是薄娘当初带了那个哥儿，不过比你小上几岁，本来还想着给你做个玩伴儿的。也好过你小时候虽然宋氏在你身边，但是你还是孤孤单单一个。”
嘎？？？
但是片刻之后燕绾已经回过了神，暗暗对自己说，淡定点，淡定点，既然两人已经成过了亲，那么有过孩子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害，这世事，果然难料啊！
燕绾想要无语望天的，但是只看到了窄窄的马车的顶，于是掀开了帘子，只见两人虽然早早地出来了，但是今天是个晴朗的天气，天儿已经早早地亮了，一切都充满了清晨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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