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里做甚么？文晔呢？”
燕染对于自己的姐姐一开口就问岳文晔的事情表示了不满，然后说：“岳文晔今天在后面，我先来了。”
燕绾无奈地摇摇头，自家妹妹来这样的地方就算了，若是再一不小心堂让岳文晔也来了这样的地方，传了出去，不知道要有怎样的流言蜚语。若是岳家人知道自己这个大小姐居然纵容着二公子这样胡作非为，估计岳夫人会恨不得杀了自己。
燕绾想了想，说：“你能不能给岳文晔传话说叫他不要来这里。”
燕染不解：“为什么啊？咱们都在这里，为什么岳文晔不能来？”
燕绾不好解释，若自己说这里不好，又要怎么解释自己在这里呢？
“那你就告诉岳文晔说，一会你会去其他的地方，”燕绾说。
燕染更加好奇：“那就更奇怪了，我分明就要一直在这里，你怎么要我对岳文晔说不要来这里呢？”
燕绾无语望天：“那好吧，”还想一直待在这里了！
燕绾觉得有句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但是自己也没有什么行不端坐不正的地方，好吧，姑且把燕染看严实一点就好吧。
“你进来。”燕绾让燕染做好，说，“你想来这里做甚么？我吩咐下去。”
燕染一向对燕绾没有什么隐瞒的，听了这话，压低了声音说：“姊姊，我可不是来玩的，你别赶我走，我是有正事来的。”
“什么事？”
燕染这下更有兴趣：“我知道了，叶云和薄娘有猫腻。”
燕绾失笑：“你怎么知道了？你从哪里知道的？”
“反正就是知道了，姊姊。”
燕染看了一眼周围的房间说：“姊姊，原来你就住在这里啊，我看上去，怪没意思的。”
“哪里没意思了？这里可是京城，寸土寸金，自然不能像在家里的时候那样宽敞的了。”
燕染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看。”燕染指着墙上的那张画：“那张画就没有意思。”
燕绾看时，正是那张和陈郢东说过那张画，自己在画中的后面模模糊糊的身影，燕染看着看着就笑了，说：“姊姊，没想到你竟然也会在画中。我觉得你不像是会将自己画在画中的人。”
燕染这句话其实还是有一些道理的，燕绾这些年的行事还是十分低调，就连刻意的提及都没有，更别说会将自己画在画中，即使那张画是挂在自己的屋中的。
燕绾内心惊奇于原来燕染也观察得这样的细微，若是在燕染这个年纪的其他的女孩子来说，想必根本就不会注意到这种事情。
在这一点上，燕染真是像极了燕闻。
“照你说，我虽不是那样的人，但是也不妨碍我偶尔将自己画进去罢。”燕绾笑说。
燕染表示同意：“譬如我也不是会是经常上这里的人，但是偶尔来一次也算是情理之中。”
这个妹妹当真是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
燕绾觉得这一点同样也像极了燕闻。
“那这么说，你就是来打听情况的？”
燕染摇头：“我只是觉得叶云是姊姊你的老师，平时这样严肃的一个人没想到在他的身上还有这样的事情在，我觉得很有趣，我想了解一下。姊姊你是知道吗？”
燕绾表示自己并不是很清楚，燕染皱眉：“薄娘是一直在姊姊你的身边的，既然姊姊你都不清楚的话，看来这件事我要是想要了解的话还是很有难度的。”
看着燕染的眼中蓦然蹦出了光彩来，燕绾知道这是燕染喜欢去挑战不肯能的事。反正现在是在外面，燕绾又没有拘着她，她整日闲着呢。
燕绾无奈：“染染你想要做什么我并不是阻拦你，但是如果这件事是关乎我们身边的人，姊姊希望你可以慎重考虑。其实我也很想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回事，既然你要做了，看来我就可以省很多的事了。”
听见自己的姊姊这样说，燕染一笑露出了自己白白的牙齿。
燕染这才注意到，燕染脸上的疤痕淡了不少，那疤痕不像一般的愈合的伤口会有凸起，而是抚摸上去很平和，看上去似乎只是有些颜色不一样。
燕绾看了看自己妹妹脸上的伤，道：“这伤可是被你折腾成这个样子了，我倒还担心，你却一点不怕。如今你想要折腾成个什么样子？”
燕染看了看屋中的落地的镜子，其实对自己脸上的红痕很是满意，说：“姊姊，经过陈阳生这件事我倒是有了一个觉悟。”
“哦？”燕绾看着燕染在镜子面前转了一圈，对自己又十分满意的脸色，不由得怀疑是不是岳文晔给自己的妹妹灌输了一些奇怪的思想。
“我是明白了，虽然娘亲一直要我做一个温婉的淑女，但是咱们燕家到底是江湖人家，江湖人嘛，身不由己。当然，我并不是说这个红痕我并不能消掉，我的意思是，我想留着，来表明我是江湖女子的身份。”
燕绾一脸黑线：“你的意思是江湖之人一眼不合就大打出手，于是你终于在你的脸上留下了大打出手的印记，这样别人一看就知道你是一个江湖人了。”
燕染对于自己姊姊这么快就明白自己的意思很是感激，但是还不忘补充说：“姊姊，这只是一方面。我想了想，若是单单留这样的红痕，别人还以为我是受了什么欺负。我应该弄一个有标志性的，不，也不算是有标志性的，而是一个很打眼的，让别人一看就知道我的身份的标志。”
“哼？”
虽然燕绾从鼻子里蹦了这样的一个轻轻的声音出来，但是丝毫不影响燕染继续说下去的兴致。
“我是这么想的，姊姊，你听我说。这些疤痕是我刻意留下来的，但是我并不是完完整整地留下来的，而是挑选了一些留下来，你看。”说着，燕染将自己披散下来的头发撩开，给燕绾展示自己的额头。
被燕染这样一说，燕绾还真的就觉得燕染脸上的红痕好像是可以连成一个图案的，虽说断断续续的，但是依稀可辩。
看来燕染作为燕家的正儿八经的传人，对于在药这上面的把控上，小小年纪就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比起来要全部治好，燕染竟然还在自己的脸上留下了这样“艺术性”的一道疤。燕绾觉得这简直就是在炫耀自己的用药技术有多么高超了。
燕染得意洋洋，燕绾表示在这一点上对燕染很是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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