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匈奴人的三观里,道德是没有的,节操是没有,下限更是没有的。
喜欢什么,就抢什么,就夺什么,抢不过给人杀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要是连这去抢、去争的勇气都没有,才要被人耻笑。
作为上一轮单于之位竞争赛的绝对胜出者,冒顿更是遵循此道,一旦看中了什么东西,就要努力,要拼命,要不要脸,还必须要坚持不要脸。
说白了,就是只要是他看上的东西,哪怕是有主的,连蒙带骗顺带着明抢,也得弄到手才成。
可是,他喜欢的女人,要嫁的人,是他的姨夫。
冒顿觉得,一把明晃晃的弯刀,就这么插在自己的心上了。还不偏不移的,就扎在了心窝子上面。
有那么一个男人,他牵着你的手,陪着你长大。
有这么一个男人,他原本是世间最冷酷、最刚硬之人,十几年下来,硬生生的为了你,百炼钢皆化作绕指柔,。
又这么一个男人,他教你,他养你,他告诉你作为一个男人,什么时候该心狠,什么时候该仁慈,什么时候该宽容,什么时候又该睚眦必报。
对冒顿来说,左贤王是父亲,也是他感恩的对象。
他感谢左贤王,不仅仅因为左贤王在他父母都忘记了他的存在的手,把他带回自己家去,好生照料。他更感激左贤王的关心和陪伴,没有让他变成一个偏激、疯狂的人。
王位失去了,尚且可以夺回来,如果一颗心扭曲了,就和那烂了的苹果一样,虽然外面看上去光滑可人,但是里面却根本就救不回来了。
而这样的烂苹果,却是王室的特产。无论是东胡,还是月氏,还是匈奴,王庭里的一个个王子、公主看上去都是光鲜亮丽的很,但是心里却污浊不堪。
所以,冒顿经常觉得自己真心是个很幸运的人,因为他没有长成一个表里不一的烂苹果,而长成了一颗洋葱,里里外外都是一样的混蛋。
想到此处,冒顿觉得自己的心脏开始不住的收缩,如果真的有一把刀插在他的心口的话,那这把刀应该是冰做的。冷的要命。
杀……杀掉他姨夫?不,他做不到,他不能这样做!那可是把他养大的人啊。
可是,就这样和自己喜欢的人失之交臂,然后看着她和另外外一个男人卿卿我我,他却什么都不能做?!!那还不如直接给他一刀来的痛快呢。
杀,还是不杀,该给自己姨夫一刀,还是该给自己一刀,这真是个值得深入思考研究探讨的好问题。
冒顿的心里是一场又一场的龙卷风吹过,阿狸却已经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算一个绿茶婊了,或许自己干脆就是想多了,人家就是随便一问。
毕竟,无论是她,还是庄篱,都只能勉强归纳到“秀丽可人”那一个类型,和“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没有什么太大关联。
为了分散一下注意力,阿狸已经站起身来,去检查刚才那个被打开的大门后面悠长的隧道。
嗯,应该说,还是挺和谐、挺美好。
阿狸举起来手里的那把镶嵌着夜明珠的匕首,看着那一地的骸骨,觉得自己的心理素质当真是越来越好了。
冒顿却不小心,有点想吐。
妈啊,他最怕这种东西了,他小时候有人给他讲过一个鬼故事,就是月夜的时候,这种骷髅就会听着魔鬼的笛音重新立起,然后跟着那笛音走到魔鬼的城市里面。
阿狸嘚瑟的一叉腰,道:“这没有什么可怕的啊,看上去都是山羊什么的骨头,真是奇怪呢,那么多年过去了,竟然还没有变成化石。”。
冒顿却冷着脸,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阿狸:“啊?”。
冒顿:“就是关于这个洞穴。”。
阿狸:“呃……是有一点点奇怪,说墓穴,也不像是墓穴呢。倒像是个……”。
冒顿坐下,用下支撑着脑袋,说道:“这是个祭祀的地方。这些动物,以及那条大蛇,都是被‘它’吃掉的。”。
阿狸:+——()*()&*()……&%*……*)&()*)
“它是谁?”,
冒顿说:“草原上流传着各种传说,其中最神奇、最恐怖的就是关于吃人的妖塔的故事。”。
阿狸咽了一口口水,默默的用袍子裹住了自己。
冒顿接着说:“吃人的妖塔和我们在上面看到的独目巨人是一体的。据说几千年前,这片草原和更远处的高山地区都是由一个独眼的巨人统治的,他建立了强大而神秘的地帝国。而他的军队之所以无往不胜,就是因为他有一种神赐予的武器,就是一种吃人的怪树。这种树长着丝绸一般艳丽的叶子,在人靠近的时候,那艳丽的叶子,就会把人的身体卷裹主主,几天之后,叶子再打开的时候,人就会化成一堆白骨了。”。
阿狸脑补了一下,心道:哎,这树木不就是植物版的吃人僵尸吗?!!
冒顿又接着说:“据说匈奴人的祖先,也就是一个小部落首领的儿子,偷偷的掌握了铁的冶炼方法,用铁做成的箭镞,可以射穿这种树的枝干,让它在瞬间死亡。那个独目巨人的帝国在一夕之间瓦解,但是他临死之前,特地建了一个黑色的石堆,把最后一批吃人的树木埋在了底下,期望以后可以有机会东山再起。我们刚才看到的只巨蛇的骸骨,和那些牲畜的骨架,估计都是被吃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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