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言为定。”
欧泉本来一直背对着凤倾城挡在她的面前,但到这里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侧过头朝后面的凤倾城望了一眼。
凤倾城正在望着他,神情尽管淡然平静,但看在欧泉的眼中,只要她能够这样正眼看着他,就已经让他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宁霏在旁边看得饶有兴致。凤倾城没有拒绝欧泉的帮助,明这位倾国倾城的女神身边,肯定多得是被她的魅力迷得神魂颠倒,愿意为她抛头颅洒热血的青年才俊精英美男,她早就已经司空见惯。连在大元京都被人欺负,都有江湖第一剑客及时出来护着她,不惜以自己的整个剑客生涯来替她做这一场豪赌。
她就是很想知道,凤倾城口口声声要推行一夫一妻制,等到登上桑周皇位,也可以收三宫六院的皇夫男妃的时候,她要怎么处理这些对她一腔痴情的美男子们?
欧泉已经拔出了长剑,酒楼里的众人一看两人要开打,纷纷离开二楼,徒了远处的街道上,但仍然在那里看热闹舍不得离开。宁霏和凤倾城等人则是在酒楼的对面。
本来以为有一场大戏可以看,但整个过程短得不可思议,众人还没觉得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欧泉和谢渊渟站在酒楼二楼外廊上的时候,他们只看见谢渊渟也从腰间拔出了他的纯钧剑,一瞬间犹如银瓶乍破,一泓明如秋水的剑光倾泻而出,像是月华流淌下来形成的瀑布一般,笼罩了整座酒楼。
然后就是一阵极其短促而密集的清脆金属声响,仿佛一场钢针的暴雨倾盆而下落在白银的镜面上。那是剑刃和剑刃碰撞在一起的声音,因为双方的剑招太急太快,所以听上去就像是骤雨落下一般。
雨幕之中隐隐还有雷霆大作之声,犹如闪电一般拉出无数道长长的弧光,转瞬即逝,快得比幻觉更加不真实,让饶目光都来不及捕捉。
突然之间,酒楼中的一切声音和光影都静止了下来。
随即,一个人影从二楼大堂的阴影中一步步走出来,一身白衣,正是欧泉。
人群中起了一阵骚动,议论纷纷:“是这个人赢了?”
欧泉再走出两步,到了外面明亮的光线下,众人才看清楚,他是倒着走出来的,持剑的右手已经空空如也。他的面前才是正面走出来的谢渊渟,纯钧剑直指着他的喉咙,一步步把他逼退出来。
高手过招,胜败往往不露于行迹,一招之间谁高谁低,观众也许还看不分明,但对决者自己心中已经了然。
能被人挑飞了武器,用剑指着喉咙逼得连连倒湍,已经是输得很惨了。
欧泉的脸色一片煞白。
走到酒楼外面的时候,谢渊渟停住了脚步,收剑入鞘。
四周仿佛有一瞬间出奇地寂静,然后只听一声轻响,全木结构的酒楼里面的十来根柱子像是被无形的刀剑拦腰砍断一般,突然齐齐断裂下来,断口处平整如镜。酒楼失去柱子的支撑,吃不住重量,顿时开始危险地摇摇欲坠,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随即,轰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酒楼二层全部倒塌了下来,砸在一层楼板上,把一层也给砸塌了。
一片烟尘弥漫中,这座奢华高档的二层酒楼,变成了一片由木板木头堆起来的高高的废墟。
周围众人一片鸦雀无声。
纵然是不懂武功的,也知道这酒楼里的柱子不可能莫名其妙自己就断了,只可能是被谢渊渟的剑削断的。
他们从里面走出来过了半,柱子才断下来,这得是多快的剑,才能让被削断的地方都反应不过来?
“欧大侠,胜负已定。”谢渊渟望着欧泉,“你输了,留下你的一只右手。”
欧泉脸上更是一片灰白如死,但他也不愧是一代绝世高手,颇有赢得了也输得起的宗师风范,没有多做犹豫,哑着声音对凤倾城的侍卫道:“借剑一用。”
侍卫拔剑,凤倾城走上前来,把剑按了回去。
“凤宗主这是干什么?”谢渊渟道:“人家为你输了一切,你连把剑都不肯借,未免也太气零。对了,凤宗主该不会是不想让欧大侠留下这只手?这就是在侮辱欧大侠了,他身为江湖豪杰,一言九鼎话算话,怎么可能做出抵赖的事情来?”
欧泉惨然苦笑:“是欧某技不如人,没能为凤宗主赢下这个赌约,愿赌服输,凤宗主不必在意。”
凤倾城走过去,深深地握住他的左手,欧泉颤抖了一下。
“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今做的一牵你还有一只手,还有你的功力、经验和对于剑道的感悟。你之后可以跟我一起回桑周,我有一套前朝高人传下来的左手剑,应该很适合你练。你没有输掉一切,”
欧泉原本死灰的面容,渐渐泛起了血色。他朝凤倾城点点头,随即取过一把剑,转向谢渊渟,一剑斩下了自己的右手。
之前他虽然也没有犹豫不决,但咬着牙绷着脸,带着一种壮士断腕般的惨烈决心。而现在他砍自己的这只手就跟砍萝卜似的,没有一点可惜的样子,似乎是觉得只要有凤倾城刚才的那番话,就算是把他的两只手全砍了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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