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良铭?
哪儿呢?
瑾娘顺着翩翩的视线看过去,结果就见,果然就是徐良铭。那小子穿了一身青色绣云纹的直缀,腰间坠着荷包和一块羊脂玉配,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正不紧不慢的扇着风。
他本就是一副贵公子模样,这穿着打扮和这作态一出,更是衬的整个人意气风发、风流倜傥。尤其灯下看美人,美颜更增色两分,瑾娘就觉得,徐良铭瞅着是比白天更要玉树临风。
瑾娘纳罕,“他怎么还没回府?这是在等人,还是单纯看风景?”
翩翩一边摇头一边说,“这边没什么风景啊,要看风景得去望月桥,这边就一些铺子还有摆摊的小贩,没什么热闹看的。我看他好像有心事,还不住的盯着那边的行人看,应该是在找人?”
翩翩说完这些就不好奇了,她收回视线问瑾娘,“嫂嫂,我们找个地方用膳去?晚饭还没吃,我肚子有些饿了。”
瑾娘却道,“再等一等,我看那小子在找谁。”
翩翩闻言又看向徐良铭,这次倒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她对平西侯府上的人全没好印象,因为徐良铭欺负长安长平是其一,其二就是,之前平西侯还想送她进宫伺候圣人。
兴许在平西侯府的人看来,把她送进宫是抬举她了。毕竟那时候二哥还没发迹,只是一个六品官,她勉强称一句官家女眷,可若是出嫁也选不着什么好门庭。
那时候能进宫算是一场泼天富贵,在平西侯府的人看来,是他们在抬举她。可惜,二哥不同意,二嫂不同意,全家都不愿意她进宫。她自己更不乐意,担心从此见不到家人,担心被折磨致死,担心一个人在宫中孤独终老。
虽然二哥严令拒绝了此事,但也因此惹了平西侯不喜。后来还在二哥外任时动手脚,让二哥去了偏远的辽东……
翩翩提起那家人就烦,虽然这么些年了,过往的事情似乎都烟消云散了,但她的人生差点在那时就被毁了,因而在翩翩心里这事儿一直没过去。
她如今看见平西侯府的人能以平常心对待就不错了,指望她更亲热他们,她做不到。
不过眼下嫂嫂也只是好奇徐良铭在做什么,而不是担心他的安危在暗地里陪护,那她可以陪嫂嫂看一会儿。
徐良铭神思不属,连对面有几个熟人在观看他都没注意到。
他在茶馆门前的灯笼下站了片刻,稍后蹙起眉头,脚尖朝外。这是瞄准了某个方向,要过去?
翩翩拉了拉嫂嫂,“我们躲在树后面,免得被那小子发现,不然多尴尬。”
瑾娘闻言当真跟着往后挪了挪,这下换小鱼儿尴尬了。
她无语的看着母亲和姑姑,你们都是有身份有牌面的人。允州有身份有地位的夫人都认识你们,结果你们在这儿干一些偷窥的事儿。这若是让那些夫人看见了,或是让那些夫人身边的下人看到了,脸都丢尽了。
小鱼儿就扯扯两人的袖子,“娘,姑姑,这边有个卖成衣的铺子,我们上二楼去成么?”
瑾娘和翩翩回头看一眼窘迫的脸都红了的小鱼儿,顿时明白什么,就有些哭笑不得的说,“行吧,就去二楼。”
他们借用了店家的二楼,那店家倒是好说话,关键是看他们衣着不菲,自然不敢得罪。不仅爽快答应她们上二楼包厢,还贴心的给他们送上出茶点,然后关闭上房门。
瑾娘几人见屋里清净了,赶紧走到窗户前往外看,就见徐良铭已经走到大街上,他身后跟着两个下人,那都是他随身伺候的。主仆三人不时看看街上小贩贩卖的东西,不是说几句闲言碎语,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富家公子在闲逛一样。
瑾娘就说,“这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
“可他视线一直若有若无的盯着一个方向。”
小鱼儿也点头,“对的娘,徐良铭一直有目标。”
说完这些话,小鱼儿缩回头,走到桌边坐下。偷窥一事有违她受的教养,她这样做心理挺不安,还是做回乖巧的总督府千金吧。
瑾娘和翩翩又盯着看了一会儿,眼瞅着徐良铭终于要走出他们的视野范围了,她们就瞅见徐良铭似乎是无意间一个转身,然后将他身侧的一个姑娘差点撞到了。
那个穿着鹅黄上衣和罗裙的小姑娘,看不清长相如何,只看身段,应该还很青涩。她顶多十三、四岁,应该没还及笄,更没嫁人,只因为她梳的垂鬟分肖髻。这是古代未成年少女常梳的一种发型。很巧的是,小鱼儿今天也梳的这种头发。
那黄杉少女身侧还有另外两个略微年长些的少女,说年长也不合适,毕竟她们也只是比黄杉少女稍微大些,刚刚及笄而已。那两人看见妹妹被人撞了一个趔趄,赶紧伸手扶,不过她们到底晚了一步,那黄衫女子已经先一步被徐良铭扶住了。
稍后几人站在哪里不知说了些什么,徐良铭先是作揖道歉,后又拿着合拢的扇子指着某个方向,应该是想买些东西作为赔礼?或是干脆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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