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还望着瑶枝消失的方向瞎感慨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一声轻叹。
“怎么哭了。”
林桑桑一个激灵,她太过入神,竟然丝毫没有察觉有人不断的靠近自己,且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边,燕九可看着林桑桑红红的双眼,只觉得自己的心猛地一沉,还轻轻的疼了一下,他抬起手想为林桑桑擦拭干净眼角的泪珠,却被林桑桑后退一步避开。
“陛下深夜来此,何事?”
自己又被拒绝了,燕九可墨色的眼瞳中划过一抹不悦,“整个燕宫都是朕的地方,难道朕在自己的地盘也要同女君打招呼吗?”
这话林桑桑没法反驳,她轻轻的挑起眉头,因着敷姜离开的那点伤感在燕九可的打扰下荡然无存,她只能无奈的道:“既然陛下喜欢清华殿的风景,就好好欣赏吧,孤不奉陪了,再见。”
林桑桑抬脚想走,下一秒整个人却被人从身后狠狠的抱住,离得近了,林桑桑才闻到,燕九可身上有酒气,仔细想想方才也没见他带什么下人,难道是喝醉了酒偷偷的溜出来的,溜出来找自己吗?
“林桑桑,朕知道委屈你了,但是你的心里,可有一点,一点在意朕?”
瞧着他小心翼翼的语气,林桑桑扪心自问,“当然。”
燕九可心中一喜,浑然不知道林桑桑自个在心中的腹诽,解药没搞到手之前,我对你,又何止是一点在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抱着林桑桑的燕九可,竟然高兴的像个孩子一般。他板过林桑桑的肩膀,正面面对着林桑桑。
“那你是在意慕容爵多一些还是在乎朕多一些。”
他的双眼中一片水雾,林桑桑摸不清他到底有几分醉意,不敢擅自行动,只能稍微的试探道:“我回答你这个问题,有什么好处吗?”
燕九可想了想,抬手便从自己的脖子上摘下了一块成色上好的玉佩,一脸慎重道:“这是先皇赏赐给朕,朕从出生七就佩戴在身上,送给你。”
林桑桑掂了掂手中的玉佩,皇家的东西,做功底料皆是不俗的,光影下看这块玉佩流光溢彩,好不漂亮!只是……带着微微的不舍,林桑桑将这块玉佩重新塞回燕九可的手里,“我要你的传家宝有什么用?”
“可是这是朕身上最贵重的东西了,朕想将最贵重的,送给你。”
燕九可说这话的时候,一本正经,可是他的眼底却像是藏着笑意。林桑桑已经确定眼前的这人是醉的厉害了,幸好现在手边没有玉玺什么的,若是有,只怕也会被这位燕皇拿来送人吧,林桑桑握着自己的手里的玉佩还没来得及说话,燕九可身子一软,整个人便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在他身后,慕容爵还保持着用剑鞘敲晕他的姿势,斜长的双目轻轻眯起,带着一丝杀意,林桑桑咂摸着嘴,觉得这一幕特别像是丈夫抓到自己的妻子在同隔壁老王厮混什么的。
“你没事吧。”
慕容爵将眉头皱起,越过躺在地上昏睡的死死的燕九可向林桑桑走来,林桑桑摇了摇头,看着地上的燕九可,略微的可惜道。
“你下手太快了,我还想问问解药的事。”
“我情愿没有解药,也不想看着你和他多说一句话。”
慕容爵执拗的脾气上来了,言辞微冷,看向燕九可的目光中的杀气却是实实在在的,林桑桑毫不客气,踮起脚尖便狠狠的在慕容爵额头上轻轻的敲打了一下,慕容爵轻轻的抽了一口气,捂着自己被敲打的地方委屈巴巴的看着林桑桑。
“一两句话都说不得,我有这么金贵吗?什么叫情愿没有解药,你自己的身子自己都不看重吗?”
被林桑桑好一通训斥的慕容爵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在寻了个缝隙将林桑桑拥抱到怀里,他喉头轻动,低哑的声音带着些微微的不服气传到林桑桑的耳中,“你就是最金贵的,若是我命中注定,只能活短短几年,几个月,我希望是和你在一起,而不是日日看着你为了我同别的男人虚与委蛇……你懂么。”
活着对他来说并不是那么的重要,怎么活着才是重要的。
林桑桑翻了个白眼,并不被这番神情的说辞而感动,反而是毫不留情的泼人冷水道:“是的,到时候你死了,留下我跟孩子,到时候我还会同你口中的那个别的男人成亲,你的孩子也要唤别的男人父亲……”
林桑桑话还没说完,慕容爵便松开了她,林桑桑眼睁睁的看着慕容爵拔剑,瞧着似乎是要毫不留情的向着还在昏睡中的燕九可插下去,“你倒是提醒我了,那么我现在就杀了他,永绝后患。”
瞧着慕容爵说这话一脸认真的样子,林桑桑不敢再开玩笑,拉住了已经将剑举起的慕容爵,“我只是想让你明白,就和你一样,我也希望能和你在一起,不是现在,而是余生,很长很长的余生,你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我却不会。”
慕容爵心中一颤,从无有人如此直白的告诉自己,期许自己的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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