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他们已经找到茅草屋了?!”男子气急败坏,桌上的东西的遭了秧,呼呼啦啦摔了一地。
“我要你们有什么用!”男子扶着桌案,缓了缓,“即刻吩咐下去,一定要拦住他们,最坏,就让他们以为,火里的就是她。”
“是。”
男子默了默,缓缓坐下。
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一次,他绝不会退!
书桌的抽屉被拉开,里面是一个卷轴,打开,赫然是一幅画像,上面的女子鲜衣怒马而来,红衣猎猎,肆意张扬,眼角眉梢都是灵气。
“我不管,你是我的,求娶不成,那就只能如此了,可是,你为什么不信我?我什么都没有做,还没来得及呢,你为什么要走?”
男子喃喃自语,抚着画中人的脸,痴痴的笑。
“没关系,今晚,你会是我的新娘,谁都阻止不了,我要你乖乖留在我身边,永远都离不开我,永远……”
男子眼底渐渐浮现丝丝缕缕的痴狂,让人心惊胆战。
而另一边,已经转醒的薛绍死死盯着从一堆废墟下挖出来的尸骨。
转眼就咳的厉害。
“公子……”右一急忙上前,却被挥退。
他们公子午间才醒,大夫说他醒的早,【雪姬】还有残留,那东西大寒,还要养几日,吃着药,那样才能消了药性。
可是,姑娘失踪了!
公子哪里能好好养着?
披了衣裳就出了院子,差点儿把整个守备府翻过来,这才找到蛛丝马迹,带着李尧他们一路追查过来,找到的却是一堆废墟和一具辨不清身份的女尸。
“姑娘……”
“姑……”
“闭嘴!这不是她。”薛绍看了眼从过来的几个丫鬟,呵斥道。
她们几个跟不上人群却还要跟来,打眼一瞧,眼泪就下来了,却被薛绍冷冷瞥了一眼,几个丫鬟都是李予初身边的,见到的薛公子向来都是好相与的,哪里看过这样的薛公子,一时间声音卡在喉咙里,直接吓蒙了。
“你们别说话,我家公子说不是,那就不是!你们要是这个时候添乱,姑娘真出了什么事,你们连陪葬都不能选死法!”右一看着自家公子脸色逐渐难看,连忙把几个人扯住。
立夏几个人有反应过来了,默默噤声,却不住的绞着帕子,死死攥住彼此的手。
她们以为,是姑娘被找到了,可是,她们不知道,那是尸体,她们不该的,她们连姑娘都看不住,她们,她们……
“周围细细的搜,方圆十里,一棵草都不要放过。”薛绍看了眼女尸,挪开了眼,不是她。
能从守备府劫走她的,不是一般人,能劫走她的,更不是。
已经过了一夜了,马上一天也要过去了,李尧她们已经借官府之名,搜了卞城和临近良城所有的官员乡绅,连带郊外的宅子和人烟稀少的村落。
一无所获。
一无所获……
如果不是卞城和良城的人,还能是谁见过她?
有所求,这个时候也该送信来了。
求财求官,都该会保她安然无恙的。
可是,他们什么都没有收到。
就连来自拓跋兖的信,他也看了,甚至李尧他们联系了还在药王谷的李爻他们,药王谷没有人离开,一直都没有。
更没有人进去。
线索断了个干净。
不求那些东西,那无非就是寻仇,以及图色。
守备府的孙远礼得百姓交口称赞,更何况,如果是寻守备府的仇,尚在襁褓的小公子,哪怕是不足二六的姑娘孙幼仪,都是好人选,怎么会掳她?
掳了守备府的贵客,意图寻守备府的仇?
不合情理,毕竟,说是,她是孙夫人母族的姑娘,那就是说,严格来看,跟孙夫人没有多少情分,大家族,把姑娘都嫁到边陲之地了,还能指望人家如何?就是不救她,也能圆回去。
如果不是寻守备府的仇,那还能是寻谁的?
总不能,是李家的。
此行全程保密,除了孙家两个人,没有人知道,孙家孙远礼是相爷的门生,相爷监察百官,随时都能罢免他不说,想他死,不过是奏折上的三两个字而已。
孙家阖府、九族的性命都在这儿了,犯不着。
退一万步,寻李家的仇,李家效忠皇家慕容一族,纵横大晏七八年,人丁稀少,却个个位高权重,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敢冲即将出阁的李家姑娘下手?拿一族身家性命报仇,值得如此的,不外乎国仇家恨,大晏七八百年了,前朝早就做了古,李家除了在东宫一事上以外,从来都不树敌,哪里来的家仇?
更何况,那么多人都盯着他们,就是有,也早就被人参了,树大招风,与国同寿的家族,看不惯的岂止三两人……
更何况,薛绍听立夏说了,她们是出了府的,甚至去了城西,没少走几条安静无人的巷子,那时候不动手,却等到她在守备府时动手,为什么?
是还没有准备好,还是,还没有决定好?
如果那时没有准备好,那么,一日之后,他们准备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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