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本姑娘何时说要嫁了!都给我滚出去!”
昂贵的锦缎和价格不菲的珠玉乒乒乓乓落了一地,玉镯碎成片,小块小块在夜色里反射着灯火,分外光亮。
一群人被逼退到门外,细看他们都是其貌不扬的,却有一股非同寻常的沉稳在。
“姑娘,时辰快到了,姑娘还是快些更衣的好。”看着年纪有些大了的妇人上前,瞧着很是和蔼可亲。
李予初只穿了件单衣,站在门口,看了眼那个妇人,这个声音她记得,就是那个自称是打宫里出来然后往死里夸她好看的。
那又怎么样?!
“什么时辰?与我何干!”李予初到现在除了那碗粥,连口水都没得喝,又砸了好几次的屋子,还有那个药,实在是体力不支,半扶着门,开口。
“姑娘,您犯不着跟自己过不去,现在不肯,待会儿让我们几个动手,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冒犯到姑娘。”
那妇人低眉顺眼,却不卑不亢,李予初瞧了瞧,倒真像是宫里的姑姑,不过,后宫出来的人,怎么会跟着这样的主子?
还是说,本来就是跟着这个主子,这才进了宫?
李予初忍不住又看了几眼,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莫不是脑子不好?
强娶?
分明是在找死。
“我不想听,你们谁爱嫁谁嫁!”李予初瞥了眼,撂下这句话就重重摔上的门,捂着胸口,靠在不远处的柱子上小口小口喘气。
一阵又一阵的心悸袭来,仿佛心脏在被抓紧又松开,又抓紧,循环往复。
哪里是要娶她?
这分明是在要她的命。
李予初靠着柱子,平复着情绪,如果那个人说的是对的,那么,她为什么还是这样……
她没有生气。
还是说,她砸屋子的动作太大?
她不知道。
不过,愈发艰难的呼吸和渐渐重影的景象,是身体发出不断的警告……
空荡荡的屋子里,
身形单薄的姑娘终于是倒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过来了,还是那个妇人,捧着崭新的衣裙过来,身后跟着几个丫鬟。
叫了几声门,却没人搭理,试探着推开,入目就是地上双眼紧闭、早已不省人事的姑娘。
“姑娘!”
妇人匆忙放下手上的东西,上前,犹豫着探了探鼻息,松了口气。
“去请主子。”妇人扶起地上的姑娘,安置到床榻上,沉声吩咐身后的几个丫鬟,丫鬟应了声,出去了。
妇人摸了摸李予初的手,冷冰冰的,再一摸脉象,顿时慌了神。
再探,还是一样的。
拓跋兖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已经昏睡过去的李予初。
皱了皱眉。
总不能,她是真的体弱多病?
那时见的,分明不是那样。
罢了,日后好好养着。
“主子,姑娘的情况不大对,小人医术不精,探不出来。”妇人听见声响,从榻前起来,神色有异。
拓跋兖看了眼那妇人,上前,才搭上脉,眉心狠狠一跳。
半晌。
久久不能言语。
把手放回去,抬手细细掖好了被子,出去。
“这个三钱,这个一钱,这个一颗,这个五钱,快去煎了喂她喝下!”药室连开三道门,单从装饰来看,就能知道越往里的东西越珍贵。
拓跋兖扶着架子,一股脑的把药材往身后的妇人手上递。
“主子,姑娘到底是怎么了?”
这话不问还好,这一问,这人是彻底跳了脚,“我让你去煎药!”
妇人没有敢磨蹭,急匆匆去了。
拓跋兖出了药室,直奔后院而去。
中途还去提了把剑。
“你到底做了什么?”一剑直直劈了下去,而上一刻还在品茶的男子却极快的飞身躲开。
四目相对,俨然是一模一样的两张脸。
“你知道了?那你应该谢谢我,你那个药,只能让她一时任你摆布,我这个,可以让她永远听话。”男子笑了笑,慢悠悠喝了口茶。
“失了心智,听话有什么用!”
“不失心智,你是打算等着他们来找你!?”男子摔了杯子,碎瓷片飞溅。
“是你要掳她走的,孙远礼连梁家都得罪不起,更别说是李家了!那是打小就内定了的太子妃,许给谁家都被盯着呢!更何况是失踪!”
“她那个未婚夫君可还活着呢!不足一年,不靠家世背景坐稳了六品寺正还升了官儿,真当对方找不到你?”
“瞧瞧,没有我,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嗯?没有我,你早就死了!死在王廷,死在大晏驿站,死在薛子易的剑下!”
“深更半夜,逃命的路上,你还要去看一眼,看什么?看人家到底能不能猜出来你是谁?还是看京兆尹来的有多快?!”
“那时送上门的机会,你却败给别人三言两语,拓跋兖,你若是执意寻死,麻烦理我远一点儿!”
男子三两下就轻而易举夺了剑,剑锋一转,就已经横在拓跋兖脖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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