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最后一门课，同学们已经都打包好了行李。
上午考试结束，有通火车的基本上都买到了当天的车票，不能直达的，也大多买了短途再转的。
李建军只能坐长途汽车，最早的是明天早上五点半的。
H市到楚城白天只有一班车。他五天前就买好的票。
上午考试结束后，大家匆匆的各自赶回寝室。
李建军是最早走出考场的。
他没有马上回寝室。他要去地质楼问一下卓教授，什么时候去贵妃县考察他们的漩涡。
一周前，卓教授让人给李建军带话去他办公室。
李建军知道可能和漩涡有关。
一进办公室，看到卓教授对面坐着两个人，一个是系主任郑博，还有一个是他不认识的中年人。
三人正热闹地谈论着什么，看到李建军，立即停了下来。
他和卓祖冰、郑博打了招呼，也对那位不认识的中年人友善地笑着点了点头。这是他前世职场习得的社交套路。
卓祖冰介绍了这位中年人，原来是本省的桥梁专家江伽容，是老齐的朋友。他们三人也都是熟人。
郑博告诉他，系里决定这个寒假就派专家组去贵妃县考察漩涡。这也是老齐的意思，省里也会派专家一起去。
原来系里有个关于海洋地质的课题申请半年了，却进展缓慢，是郑博亲自负责的项目。
卓祖冰提议可以去贵妃县收集一些资料，漩涡地形是很特别的存在。都怪贵妃县太偏僻，还是一个落后的贫穷小县，在李建军之前，竟没人跟他们提起过。这次老齐委托卓祖冰带人去实地考察，刚好系里也可以趁机做调研。
老齐还指名让李建军带路，不要惊动地方政府。因为几个专家的日程还没安排好，李建军说自己考试结束后先回家，等专家组定下了确切的日期再给自己打电话。他留了父亲单位传达室的号码。
现在，他要来确定一下日期，明天自己就回去了。离春节还不到十天时间，上次卓教授说要在节前完成这一次行程。
来到卓教授办公室，李建军看到他桌子上摊着好多图片，有彩色的，也有黑白的。
李建军进来了，他也没抬头，说：“来来来，看看这些漩涡多有气势，如果利用起来可以变害为宝呢。”
李建军奇怪，他没看一眼怎么就知道是我来了？
“老郑，你看，这像不像一群野马在奔跑。看起来地震山摇的。”卓祖冰还在继续看图片，没有抬头。
李建军这才知道他应该是以为进来的是郑博，尴尬地说：“卓教授，是我。”
郑博哈哈大笑：“老卓这是得了失魂症了？我不是早坐在这里了吗？”
卓祖冰抬起了头，笑道：“口误口误。你来得正好。你看，这是我收集到的世界各地的漩涡，看看有没有能和你们那儿媲美的。”
李建军不知怎么回答，这漩涡要比的是什么参数？
卓祖冰见他在发愣，笑着说：“我开玩笑的。漩涡除了看起来壮观，我还没想过怎么利用。毕竟我见得太少了。
李建军在靠墙的沙发上坐下，说：“卓教授，我觉得这个漩涡以后会给我们县里带来旅游收益的。这么大的漩涡，在这江南地方好像没听说过，应该是独一无二的风景。”他前世去过好多名胜古迹，就没看到过带漩涡的风景，更别说是两个连体的。
卓祖冰觉得眼前这孩子好像满脑子都是钱，纠正说：“漩涡是大自然的产物，我们都有义务保护它，能不堵就不堵。至于会不会给你们带来旅游收益，这个不是我们现在要考虑的事。”
他喝了口水，让李建军过去，递了几张图片给他，是国外某一景点的漩涡，问：“你看，人家在这岸上修筑了这么长的围栏。喏，还在这几处建了了望台。这是对大自然的极大尊重。”
李建军看着那几处被他称为了望台的地方，上面站着好多人，像是来观光的游客。笑道：“卓教授，我们也建几座观光台，等以后大家生活好了，肯定就想着去旅游了。到时候，这里肯定能成热门景点。”
卓祖冰哈哈笑了，说：“人家吃饭问题都还没解决好，哪里有钱去旅游呢？”
李建军想想也是，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让吃饱肚子。不过应该快了，杂交水稻的试种已经在几个地方成功了。
说了这么多，差点把正事给忘了，他问专家组什么时候去贵妃县。
卓祖冰说等一下就知道了。郑博就是在等这个电话。
两人正说着，电话响了，是老齐打来的。
郑博拿起了话筒，老齐交代，这次去贵妃县不要惊动地方。到了当地，就让李建军带队。
他们定了出发的时间和人数。专家组一共六人，加上二位司机，三天后出发。
李建军觉得这不妥，说：“漩涡的资料不是要找我们档案馆调阅的吗？不找政府怎么行？”
郑博说，这次只是先打个头阵，漩涡的资料省政府已经拿到了一些，当时就有立项的考虑。只是一拖就是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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