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过!就是她指出画桃手上的胭脂盒有问题的!”独孤若寒答,却突然发现哪里不对,总是说不上来。
“你确定是莫无心?”钟离伊问,只是这话问得,有些让她自己都觉得可笑,堂堂寒王爷,会认错人?
独孤若寒先是点头,后见钟离伊脸色微变,便又回想了一回,那晚,莫无心……还有那些话,那些举动……
“她不是莫无心!”独孤若寒抓着了什么,连连道,“她不是莫无心!她是来栽赃嫁祸给离玉的,不是莫无心!莫无心要过来,绝不是那样的!”那晚,那个“莫无心”,只是想着给离玉栽赃,根本就没想过怎么去查下毒的事。而以独孤若寒对莫无心的了解,她是不会来寒王府的,更何况在那个时候,钟离伊身边根本走不开!
酒盏跌落,摔碎。茶水溅起,心底冰凉一片。
“易容之术,有个人很高明!”钟离伊不理会砸在地上的酒盏,只是道着,“五哥,我无人可信了!”
“你说的是……”独孤若寒也记起来了,初在江南见钟离伊时,钟离伊女扮男装,便是仗着她身边有个人极擅易容之术的,而那人,是,“是书蝶下毒的?”不信,书蝶跟了钟离伊那么多年,是个极好的女子。
独孤若寒不信,若真是书蝶,那钟离伊的危险?“你凭什么认定是书蝶?就因她也会易容?钟离伊,你可曾想过,若真是书蝶,那你身边可……”可就太危险了,事情怎么会这样?
“书蝶原姓常。”钟离伊缓缓阂眸,常,若非皇后提及,又怎么会联想到那个常太医呢?“五哥可知当日替我把脉,说我无孕之人,正是常太医,而他所开的药方,却是堕胎药!”险吗?不险,书蝶其实真没害过自己。
“你是说?”独孤若寒望着钟离伊,既担心她,又心疼她,“钟离伊,这还只是开始啊!”你选择了独孤冽,以后要面对的,比这个更狠更毒数倍。
“我不曾怕过,只是,书蝶从未害过我!我只想知道,书蝶是不是独孤若穹的人!请五哥帮我查查!”书蝶若是独孤若穹的人,那么,独孤冽去冀州的事,只怕已经走了风声。
“若是,你待如何?若不是,你又待如何?”独孤若寒问,这样的钟离伊,着实不舍。明明撑不住,可还是会死命咬牙挺着,只因,或是真的只因她想与独孤冽一起。
钟离伊摇头,“若是,那这么多年,我与书蝶这些情义,全成了空。若不是,也不见得能好到哪里去。终是不知为何她会去下毒害离玉!”想不透书蝶要害离玉的原因,这一点没弄透,所以,一直心里存着侥幸,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你今日出来,可有人知道?”独孤若寒问。
钟离伊笑,虽浅,却让人心里暖暖起来,“我出来,他们不拦我的。”身为冽王妃,若连这点自由都没了,那就跟独孤冽真闹起来。想到独孤冽,不禁又问起来,“他还好吗?何时回来?”已经第二天了,再熬一天,他就该回了吧!本来想等他回来的,但还是不放心。
终于像个小女子了,只是这个小女子,是别人的。独孤若寒长吁口气,“他好!快回来了!”想来,只有他好了,她也才会好吧!钟离伊,你好了,独孤若寒也便不再有什么牵挂了。
这是一个远郊的小院子,偏僻得很,独孤若寒停了马车,扶了钟离伊下来。
郊外比京里要寒得多,钟离伊一下车,便冷得打了个寒噤,牙都颤了起来。
独孤若寒见状,忙解下自己那件貂裘衣给钟离伊裹上,边道:“若冷,便先上车,等我把人找出来再说!”
钟离伊拉住独孤若寒,“五哥,你说的可是真?”独孤若寒说,那个常太医就隐在此地,所以钟离伊才想急急来看的,她要知道真相。
院门开着,院里除了雪,便只有几只叫不出名的鸟时不时落下。
屋内传来声音,“你真下毒了?”
钟离伊身一颤,是冷吧!那声音,是常太医的。
“女儿不下毒,王道之会放过您吗?”声音很熟悉,是书蝶的。
寒气倒吸一口,全入了心肺里,钟离伊抓紧了独孤若寒的手,亲耳所听,原来如此。
“你帮我把药换了,可还是人算不如天算,冽王妃还是小产了!”常太医声音幽幽叹着,“这都是命啊,咱们挣不过的!”
“女儿不信!”书蝶声音里强压着悲痛,“冽王妃于女儿有恩,女儿不能害了她啊!”
“所以啊,当日里,咱们答应公子的,一人弄掉一个!公子总说,钟家灭了姜国,要让钟家后人不得好死。书蝶啊,咱们是姜国人啊,可不能忘了啊!钟家,与我们,仇深似海啊!”
“女儿什么事都可以做,只求不害冽王妃啊!当年若不是她,哪有今天的书蝶?宁可死了,也不能伤冽王妃分毫!”书蝶的话,很坚定。
院外,钟离伊身上已经落了一层雪了,望着独孤若寒,只示意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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