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许白焰有意看了一眼窗外。
现在的高谭市已经陷入了一种近乎疯癫的局面，人人都向着资本家们的家里围攻而去。
不少人因为矛盾也冲突了起来。
高谭市流血的序幕这才刚刚开始，在流完血之后是否能够恢复到原状，谁也不知道。
“所以我说，这个城市需要流血。并不是因为他在流血之后一定会改变，但是在流血之后，高谭市的人们才能意识到这个城市究竟变成了什么模样，究竟是什么样的城市才能让他们这些属于高谭的人们停留在这个城市。
高谭市与高谭人们，曾经这个城市的执剑者已经将剑刃对准了他们，他们不敢所动。
如今他们顶着剑刃，想要奋起反抗。但是他们会被剑刃所伤，会被刺穿身体，甚至会被捅穿身体直指心脏最后死亡。
但是为了自己持剑而战的人们，早就该做好与剑共同赴死的准备不是吗？”
戈登沉默了一下。
许白焰所说的便是真理。
要反抗，便会有流血，而这种因为反抗而产生的流血是不可避免的。
持剑之人早该做好因剑而亡的准备。
在高谭这个城市这句话显得是如此扎眼而真实，凡是举起了剑，就要做好被剑刺死的准备。
“高谭会死伤惨重的，这并不是我们一开始设想的结局。我们两个亲自逼疯了一个可怜的男人，让他领导了这场战斗。这一切都不该是这样的。”
戈登语气似乎有些责怪，但更多的是自责。
戈登的自责来自于很多方面，但是更多的是来自于能力的缺陷。
他什么都做不了，即使是时间倒退他估计也无法阻止当初的蝙蝠侠将这个城市变成这样。
这个城市变成这样之后这个城市就不再戈登的掌握之内了。
戈登只是一介凡人。
说难听些，戈登也就只能在事情发生之后心中咯噔一下，然后再也无能为力。
这个城市，有着太多的变数。
即使时间穿越，他也没有能力对抗当时的蝙蝠侠，也没有能力阻挡当时的那些大资本家们，更没有能力去说服人们从一开始就对蝙蝠侠进行反抗。
现在，他也没有这些能力。
他是警长，他不是救世主。
戈登心有余而力不足，虽然心怀着一颗拯救高谭的心，但是他的力量只能支撑他的双脚着地，自己不被别人伤害。
而在许白焰和现场其他人眼里，戈登就是那种典型的圣母情节的人。
许白焰经历了许多空间，早已经看清了这个世界的现实。
高槻泉作为喰种，对杀戮和被杀戮的领悟只会更加深沉，至于阳神和月神...那可是冒险空间星盟被称为双神的存在。
唯一的例外可能就是艾米。
只不过艾米也是个商人，显然对这种生死的道理更加明了。
许白焰喝了一口咖啡，然后问了戈登一个问题。
“戈登警长，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你以为未来的高谭会是怎么样的？”
许白焰问出的这个问题让戈登警长愣了一下。
他从一开始对蝙蝠侠以及这个城市之前的那种被禁锢一样的态度保持沉默。
因为他之前从来没有发现这个城市不对劲过。
因为他是高谭市的中产阶层。
不同于高谭市的大资本家和底层贫民们，他位于两者之间，在两者的一个平衡奇点当中。
这个位置很奇妙。
这个位置让戈登不会有大资产家们的那种资源控制的思想，同时也更不会有高谭市底层百姓们每天都无法吃饱的情况。
这也让戈登一直生活在一种平稳的状态之下。
这一年与之前的十几年生涯完全截然不同，这种平稳安逸的生活让戈登警长下意识的认为高谭市不改变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确实，在短时间内，高谭市任由蝙蝠侠控制是没有什么问题。
因为高谭市的变化对他们这些社会中层人士的影响要到五六年之后才有可能会表现出来。
只不过在这段过程当中他们肯定会丧失一切可以用来反抗的手段。
因为高谭市最多的永远是社会的底层。在蝙蝠侠将高谭市的底层全部收拾了之后，那剩下的中层只会剩下更悲惨的命运。
而高谭市的高层......到最后也只是蝙蝠侠手中的工具而已。
戈登虽然是个社会中层，但并不妨碍的他的思考。
他之前也曾经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因为一些事情他刻意的将这些事情全部忽略了。
现在经过许白焰一提醒他倒是反应了过来。
唇亡齿寒，这是他代表的中层和高谭市底层的关系，
而现在高谭市底层的反击，几乎是整个高谭市能够做出最有效的一波反击。
“戈登，不止是什么几条性命的问题，在这场风波过后你要想到如何让这些人们恢复平静，如何让高谭恢复真正的和平和自由。
一旦这两点没能保障，这个城市永远将会是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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