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等那技师刷卡，但是小雅似乎并不在意，她催促我继续往前走。
“我们去楼上等他。”她说。
“对，”那光头笑道，“十分钟后见。”
楼上是个简单装修的套间，有点像地球时期我见过的公寓，带有可以做饭的厨房，一个小客厅带有窗户，可以看到码头的景色。这里的隔音效果不错，几乎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音，小雅脱下她的外套放在一个躺椅的椅背上，然后走向厨房，突然她回头看了我一眼。
“别客气，那边是卫生间，你可以去洗一下。”
我看了眼手上的血污，心领神会的进入到那个带有小圆镜子的洗手间，通过那个小巧的洗手台拿起边上的棉柔巾沾上水，洗去脸上手上沾染的血污，回到小客厅时，她正在厨房那边翻箱倒柜。
“你们真的是给马爸爸打工的？”
“没有，”她找到了瓶酒，打开瓶盖，另一只手抄起两只杯子。“喝点吧，光头不知道从哪弄了个通行证，可以进马爸爸的数据库接活，我们连个皮包公司都算不上。”
“这什么酒？”
她看了眼瓶身，“管他呢，有人说是旧土那边威士忌，我也不知道是不是。”
我伸手接过杯子，“像这样的通行证不便宜吧？”
她摇摇头，“有些东西是改造人的福利，我们做的这些改造手术，比恐怖分子更适合犯罪，这年头都是信息入侵搞钱，所以这些怎么说呢，买卖之间利润差距巨大。我们有人的手段是星域里顶尖的。”
她给我们两各倒了一杯。在安静的房间，瓶口与杯子轻碰你都能听到那轻微的‘叮当声’，。
“光头每次出海前都会在浦口这边找刺激，然后花光他卡上的额度，找女人、吸食电子毒品、这些东西都是透支来的。你把这个就当做他的生活态度吧。反正他不会攒钱的，有一千要花一千九百九十九。来，干一杯。”
“干，”这酒绝对不是什么威士忌，口感是在太差劲了。“你跟他一起搭帮干很久了么？”
她投来一个古怪的眼神，“蛮久了，你问这个干嘛？”
“不好意思，老毛病了。跟你们时代脱钩太久了，最近老是喜欢打听事情。”我又举起杯子，“先祝你们一路顺风吧。”
“一路顺风，半路失踪么？”她没有举杯，“你不是本地人吧？”
“是的。”
“介意聊聊不？”
“能坐下聊聊的话，我不介意。”
房间里的家具很廉价，少了很多这个时代该有的东西，比如自动适应记忆按摩沙发，高级别的环境虚拟投影。我小心翼翼的坐上一个躺椅，身上的伤口正在愈合，虽然没有灵，但是这具躯壳的基础身体管理功能还在，愈合速度也很快，只是不能让我像地球上随心所欲的调整。
“说了别客气，坐呀。”她在我对面坐下，拨开面庞上的头发。几根发丝在她的撩拨下弯曲起来，发出微弱的摩擦声，“你睡了多久？”
“差不多1000年吧。”
“我靠，你是旧土人？大胡子出现以前你就出生了？”
我突然有些不痛快，“是啊，那些麻烦的家伙，应该是你们殖民后出现的吧。不过在地球上我也看过类似的人。那时候那边的世界离我生活的地方还挺远的，什么中东、印度还有一些我们当时叫做沙漠地区的一些地方。”
“奥，这些名字我看的一些旧土影片里有提过。”
我瞥了下嘴巴，“那里是我的老家。”
小雅身后一扇门打开，一个身材苗条、神情傲慢的女人打着哈欠踱着步走进房间，身上套着一件敞开的黑色内衣，她看到了我，于是走了过来靠在小雅的背后，以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我。她的头发编着一溜溜的小辫子，靠近耳边的区域还纹着一些中英字儿。
“哇，男人也。”
“你终于把你的视觉系统升级了。”
“一边玩去。”她懒洋洋地对小雅的头发弹了下，听着小雅头发发出飒飒声吃吃发笑。
“这帅哥谁啊，这会你才找伴搞一夜情是不是有点晚了？”
“这位是李建，她是米琪。”听到说她的名字，苗条女人的脸抽搐了一下，“然后，米琪，我没准备跟他上床，他只是在这过一夜。”
米琪立刻没了兴趣点点头走开。从她背后看去，它那串纹字应该意思是，“能动手就别逼逼！”
“家里还有尖叫没有？”
“昨天应该全部被你们用掉了。”
“全部？”
“你能别鬼叫么，又不是我用的，你自己去窗户边上找找吧。”
米琪轻快的跳着三步变两步的跑到窗边，把那个盒子翻了个底朝天。一个小瓶子被她翻出来了，她把小瓶子对着灯光摇了摇，平底有一点淡红色的液体微微晃动。
“还好，”她用息事宁人的口气说，“还能撑回把回，一般来说我会拿出来分享的，但是……”
“得了吧，还分享，哪次不是自己你一个人独吞。”小雅鄙视道，“又不是第一次了，我都见怪不怪了。客人在这，你还当这玩意是个宝贝一样，算了，这就是你们那边的待客知道，我知道。”
“你个八婆还有脸我说我？”米琪不温不火地说，“除了工作时间外，你有哪次不是跟我们划清界限的。谁不知道你是十字会收养的孩子，小花说……”
“一回家你就说这个……”
“别，我可不会像你那样，从来不别人分享技术。”
“小花才不会……”
“那个美女们，我说，”我挥手打断她们两的谈话，看样子她两再不缓和下就要打起来了，米琪正缓缓毕竟小雅，“没事的，不用跟我分享这东西，我也没有靠药物消遣的习惯。”
米琪高兴起来，“你看，”她对小雅说。
“不过大头一会上来的时候能给我点那种军用兴奋剂，我会很感激的。”
小雅点点头，目光却没有离开米琪。她显然还在生气，到底是因为对方的待客之道，还是提到了她的十字会的背景，反正认识还不久，我猜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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