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赶忙答应着，飞速的将地上的狼藉收拾了一下，随即恭敬的退了出去。cascoo.net
叹了口气，莫云惜来到床边瞧了瞧，眼神中露出了丝丝厌恶。
随即转身坐到了一旁的太师椅上。
对着南燕兮和莫青嫣吩咐道：“燕公公，青儿，把着窗户开一开。”
“通通风，散散味...臭死了真是...”
“是...”两人答应了一声，分头打开了几个窗户。
微凉的晚风瞬间吹入，屋内的浑浊立马好转了不少。
做完这事儿，南燕兮和莫青嫣不动声色的来到了那床榻之前。
开始细细的打量起了这个曾经叱咤南海的风云人物，南枭。
看着这个自己当世肉身生物学上的父亲，此刻正如活死人般躺在榻上，南燕兮百感交集。
暗暗叹了口气，心想这英雄迟暮，也就是如此了吧。
如此活着，倒不如死了算了。
正想着，一旁的淑贵人却忽然想着床榻径直走了过来。
只见她来到床前，伸手将床脚的薄被子揪了过来。
如同哄孩子般对着床上的南枭道：“皇上，晚上风量，咱把被子盖好...”
说着便将那薄被子改在了他身上，还细心地掖了掖。
而早已经失去意识多年的南枭那里听得懂。
两只如干枯鸡爪子的手，无意识的撕扯着身上的被子。
嘴里发出呜呜啊啊的怪声。
一旁的南燕兮忍不住挑了挑眉，赶忙上前帮她理了一下。
“谢谢...”淑贵人见此，忙对他甜甜的道了声谢。
心中忍不住对着位面生的太监好感大增。
这是从她进宫到现在，南燕兮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肯主动伸手碰一碰老皇上的。
“呃...”南燕兮闻言一愣，天底下哪有娘娘对着奴才道谢的？
看来，此时的南海后宫，这些嫔妃的身份早已没有那么尊贵了。
说是嫔妃，其实也不过是莫云惜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豢养的几只雀鸟罢了。
赶忙对着淑贵人回礼道：“娘娘客气了...都是奴才应该的。”
淑贵人对他笑了笑，倒也没再说什么。
身后的莫云惜轻轻抿了口茶：“我听下人说...最近一段时间，你几乎天天都在这？”
“嗯...”淑贵人点点头。
“为什么？”莫云惜顿时有些不解。
这个淑贵人，并不是一开始就在宫里的，也不是莫云惜安插进来的眼线。
而是上次民间选秀女，一小县令主动送来的女儿。
进宫只有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按理说对于这个南枭，应该是没有什么感情才对。
而且，但凡是个普通人也能看明白当前形势。
现在巴结这老皇帝，非但没好处，说不定还会因此得罪了二皇子。
到时候老头子一闭眼，弄不好就会被陪葬。
尤其是最近，老头子身体越来越不堪，宫中众人都是唯恐避之不及。
只有这个进宫几个月的淑贵人，几乎每日都此后在床前。
而且几乎没什么架子，甚至感觉她从来就没有把自己当做是个娘娘般。
这让莫云惜忍不住有些疑惑。
淑贵人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为什么...就是觉得挺...挺...”
“挺可怜？挺不忍？”莫云惜接过话茬。
“嗯...算是吧...”淑贵人闻言，倒也没避讳。
转头看看躺在床上的南枭：“听太医说，皇上的身体越来越差，能不能过年都是个问题。”
“三天了，只喂进了大半碗稀粥...”
“我只是觉得，皇上最后的这段路，总得有个人陪陪他。”
“殿下是忙人，不能经常过来，下人们也不用心。”
“臣妾就想着，反正在这宫中也没什么事，倒不如在此照顾照顾。”
“嗯...”听她这么说，莫云惜有些感触的点了点头。
“有心了，今天有孤在，你回去歇歇吧。”
“是...”淑贵人对着莫云惜恭敬地行了一礼。
转身向殿外走了两步，忽然又转过头，神色挣扎了一番。
对着莫云惜有些哀求道：“殿下，能...能不能请这位公公送我一程？”
“外面的几位，都不太愿意听我的...”
“我...太晚了...我一个人有些...”
闻言，莫云惜忍不住诧异道：“你自己来的？贴身侍女呢？”
“哦，回殿下...”淑贵人有些尴尬的向她行了一礼：“我那侍女前几日母亲病重。”
“臣妾便私自做主，给了她些钱财，让她回家去了。”
一旁的南燕兮听闻此言，忍不住暗暗惊叹。
心说这小姑娘不光是心善，性子更是单纯，对于宫里的规矩更是一点都不懂。
宫女严格意义上也是皇帝的女人，哪里是她一个小小的贵人说放就能放的？
也就是现在，这后宫名存实亡，若是放在别的皇宫，这可是大罪。
莫云惜无奈摇了摇头：“哎...你这娘娘当得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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