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那黑衣人破窗而入,转眼间便见着了正扶着床架子无处藏身的他,二话不说便握着手里头那柄短剑,直指他面门。
眼见着他便要就此香消玉殒之际,原该堵在他门外的这丫头不知从何处蹿了出来,如离弦之箭破空而去,直将那黑衣人扑翻进了床底,一手更是一下拔出他尚留在床头的弯刀,冲着床板狠狠扎了下去。
这一下极快,他也不知这丫头扎中没有,听声儿倒不像有扎中人。他那时正混沌着,便见这丫头扎完那一下竟是片刻不停,转身扯过他就往外头跑。
他被扯着跌跌撞撞往外头去的时候竟还有心思想这丫头也不算太蠢,知道打不过就跑。而他才想到这儿,那不算太蠢的丫头竟不知为何往回跌了两步,他一惊,当是这丫头被那黑衣人逮住,便忙回头看去。
只见这丫头那本就因着西地沙尘吹洗而变得杂乱不堪的满头枯草,竟勾进了门框里头,丫头扯了两下倒是断了几根,可那勾进门框里的有不少,一时间却是扯不再出来。
眼见着那头黑衣人破床而出,捂了捂一边手臂,想来方才那一刀只伤了这么一点儿,而后那黑衣人阴冷的眼神便直直刺了过来。
而就是在后头传来巨大破裂声的一瞬,这丫头手起刀落,想也没想,就将那一头杂草贴着耳朵径直斩落,带着他狼狈摔出了客栈。
再后来,那不知从哪儿放哨回来的暗卫,将那黑衣人制下,至于如何处理他也便随那暗卫去了,总不会叫那黑衣人太好过罢了。
而这丫头的头发,便也因着这一出而显得惨不忍睹,不知道的还当人头上生了病,叫人不能直视。虽说这丫头实在缠人得很,但这回也算是救了他一命,他心里头过意不去,便寻人给她修了修,这才有了如今勉强能见人的模样。
东陵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这一下逼了人“杀母弑父”,约莫是能算得上那些平民口中的纨绔恶霸。想到这儿,东陵清流犹豫了番,还是出声问了句道:“你这发,可要寻个幂篱戴戴?”
“怎的。”一提到她这头发,那头秀秀便瞪圆了眼,抓了抓她那一头毫无光泽可言的枯草,想起什么似的,恍然大悟道:“我我我还救过你一命,这也得算账上。”
“正事儿。”东陵清流叫她这掉铜钱眼儿里头的模样逗笑,喊了声,又道:“之后去的地方,,女子皆盘发缀饰,你现如今的模样,许叫人误会。”
误会是个山上的姑子。
“这是本小姐英勇的佐证,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秀秀听他这话却不以为然,只晃了晃脑袋,说着她还骄傲地看东陵清流一眼,神气道:“是功勋!”
“行行行,届时还封你个齐云道草莽大将军不成。”说着,东陵清流扶了扶挂在腰间的弯刀,起身往外头去了,一面道:“得了,走罢。你不是还没吃饱么,去寻家正经馆子,顺道备些吃食,方便上路。”
秀秀盯着东陵清流往门外去,神情显得有些木讷,见前头人似要回头,便又回过神来,赶忙起身跟上,一面还不大确信的问着,“你不是还要去风雨黎吗,真就这么走啦,还是说你家便在风雨黎三城里头——唉,你雷州城不是还有事儿没完呢嘛。”
“你一姑娘家,怎生得这样聒噪。”
东陵,荣庆王府。
主院里头,荣庆王妃正倚着塌上的矮桌,一面捏了本诗集,细细地读着,忽闻外头传来轻轻的人声,便稍稍歇了手,抬眼往外头瞧了一眼。
而她旁上站着贴身大丫鬟素梅见状,便对一旁候着的小婢子轻声吩咐道:“你出去瞧瞧。”
“欸。”那小丫鬟应过一声,便过了屋内的拱门,往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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