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李静静地等着沐纤离的下文,便又听她问道:“若你站在百里桧的面前,他能认出来你吗?”
王李闻言却是冷笑了一声,道:“当时我还只是个幼童,更何况在那之前他也没有见过我的面。当时我母亲偷天换日,百里桧应该以为我早就已经死了。”
“那就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若让你去百里桧府上,你敢吗?”沐纤离说这话时目光清明,叫人看不出一点算计的意味,好似当真只是一句很平常的问话一般。
而王李见着沐纤离这般模样,心知她并非激将亦或是威胁,却是当真在询问他,不由得心里头涌过一道暖流,而后却是故作英勇地拍了拍胸口道:“这有什么不敢的。”
“不过那老东西也知道自己造了太多的孽,小心谨慎得很,要混进百里家可没有那容易。”
沐纤离闻言却是笑了笑,道:“所以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不是,先生近日在百里家附近盘桓,应该还是有所收获的吧?”
“真是瞒不过莫姑娘。”王李闻言轻笑了一声,道:“是有些收获,但我认为这些收获并不是很有用。”
“唉呀,有没有用你先说来听听嘛。”跟了王李好几日也不曾看出什么的东陵清流终于是忍不住了,道:“你看你,这么大的事非要瞒着我,不然这些天我也可和你一起打探消息了,你这不是自己耽误事吗?”
沐纤离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道:“我觉着先生不告诉你才是对的。”
“为什么?”东陵清流觉着自己分外委屈,便就嘟囔道:“我还是有那一点……用的吧?”
却是说到后面,连自己也有些没底气,沐纤离见状双手抱胸道:“管家可都跟我说了,你这些天出去得罪不少人呀,你知不知自己给吕大人添了多少麻烦?”
东陵清流闻言挠了挠头,眼神闪了闪,小声辩解道:“那我怎么知道我出门随便遇上个人就是皇亲国戚,而且那些人还蛮不讲理,我也是想要为那些被欺负的百姓讨个公道嘛。”
“那你讨到了吗?”沐纤离眼神带着挪揄地问道,东陵清流闻言却是抿着嘴摇头,但很快又豪情万丈道:“但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那样做的,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欺负人呢?”
沐纤离却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其实她也不觉着东陵清流这样做是错的,但在西岐如今的局面之下,他贸然出头只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
撇开这些不谈,她个人还是很欣赏东陵清流这没什么心眼,和对正义一腔热血的脾气的。
想了想,沐纤离果断派了个任务给东陵清流道:“你明日就出城,去找魏一他们会合,让他们帮造势,称找到了流落在外的皇嗣,阵仗越大越好。”
说着,她又摸出一块金牌交给东陵清流,勾唇笑了笑道:“这个东西怎么用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东陵清流接过金牌却是疑惑道:“我一个人去?那你们呢?”
“这不是还有你那暗卫跟着你么。”沐纤离说着看了眼在不远处的阴影里,好似又重新成了安慰的周棣,而后接着道。“我需要暂时留在这里,想办法让先生混进百里府。”
东陵清流闻言思考了一下,却又“啧”了一声道:“我个人去问题倒是也不大,但是你也知道,我这个玉树临风的形象太过出众了,要是西子墨过来确认,定是一眼就被识穿了,我怕我拖不住他呀。”
“那你就不要让他见到你啊。”沐纤离轻笑一声,竟也是难得幼稚地给了他个鼓励的眼神,道:“这种小事,我相信你自己可安排的。”
东陵清流这也算是得了沐纤离的认可,竟是莫名地便就自信起来,拍着自己的胸口保证道:“这件事交给我了,保证万无一失。”
沐纤离睨他一眼,无奈笑笑,道:“行了,你且去休息,明儿一早便就出发。”
“好勒!”东陵清流心满意足地回房,还不忘回头嘱咐道:“你们也早点休息,我准备天不亮就走,就不和你们道别了,你们,且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两人看着他欢快着消失的身影,在夜色中齐齐叹了一口气。
要混进百里桧的手底下确实不容易,根据吕自白所言,百里桧把持朝政多年,他自己很谨慎,手下的人也十分稳定,别说是百里府的门客,就连他在朝中的人手也是经过了许久的考察,这才得以叫他收入麾下。
想要在短时间之内把王李送进百里府,可谓是难于登天,不过古人有云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便连吕自白这般老古板也表示愿尽力相助。
在经过了几天毫无进度的摸索之后,东陵清流那边倒是有好消息传来。
现在大街小巷人人都在传西帝有一位流落在外的皇子,长得那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琴棋书画样样皆通。
之所以没有生活在皇宫里,是因皇宫里的孩子都活不长久,西帝是过于爱惜他,才将他秘密地养在外面。
现在这位皇子已经成年,应西帝当年留下的旨意,要昭告天下返回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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