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沉睡一晚的顾娇醒来,望着满脸胡茬、满眼通红的阿孤,勉力扯出笑容来:“阿孤,我饿了。”
熬得香糯的粥水端来,阿孤舀了一勺,小心吹凉了,而后才喂进顾娇嘴中。
顾娇将一碗粥乖乖地喝完,又吃了药,再用了半块玫瑰糕,又朝阿孤笑道:“好像有些累呢。”
说话却像是费了极大的力气。不过才一夜,她的脸色便憔悴了许多,不复往日的光洁。
阿孤的大手轻轻落下,似是要抚摸她的脸,却只是轻轻将一缕散乱的发丝拿掉:“别担心,好好吃药,会很快就好起来的。”
顾娇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又沉沉睡去。
阿孤看着她好一会,才起身出去。
今早他寻邻居买了几只老母鸡,杀了一只,如今正在灶房中用文火熬着,香气四溢,惹得阿白和阿黄一个早上都窝在灶房中,寸步不离。
方才沈远来了一趟,随行的还有一个郎中。郎中看诊后和之前林家医馆说的话也差不多,性命无虞,只是怕是要将养好几个月。
沈远又说,茅屋粗陋,不好将养,是以沈禄专门打扫了一座别院,又派了粗使婆子、丫鬟等数人预备着,算是一点心意,此时就等着顾苏两位画师搬过去了。
苏秋成自然是蠢蠢欲动,特地问沈远,可否能将自己的父母也接过去一起住,沈远说自便,反正别院够大。她本想今日便走,但顾娇前脚才受了伤,她后脚便走,实在有些难以启齿。
正为难,阿孤却说:“这里实在不方便,沈家既给你安排了住处,你便搬过去罢。”
苏秋成便顺水推舟:“好。”她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不过才住了两日,抬脚便和沈远走了。
阿孤揉了面,用鸡汤下了面,喂了阿白和阿黄,自己吃了一碗,浑身的热气便冒出来。他往炉子里塞了些柴,收拾了灶房,用药臼捣了草药,才又往房中去。
顾娇仍旧沉沉睡着,阿孤屏住气息,小心翼翼将裹着的布条掀开,露出下面干涸的草药。他正要将草药拿掉,顾娇忽而不安分地动了一下身子,将原来就松松盖着的衣服弄散了,露出一小片白嫩的肌肤来。
阿孤却是目不斜视,重新将衣服系好,继续方才的动作。
原来的草药拿掉,重新敷上新捣的草药。尽管阿孤将草药捂过了,但仍旧有些冰凉。阿孤正专心敷药,忽而对上了一双朦胧眼眸。
顾娇虚弱一笑:“有些凉。”
阿孤柔声道:“待会便好了。”他继续敷药,那一双朦胧眼眸却仍旧看着他:“阿孤,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不看她:“若是我病了,你也会这么照顾我的。”
那双朦胧眼眸便有些不情愿:“快别胡说,阿孤不会生病的。”
草药总算敷完了,阿孤将干净的布条覆在上面,他小心翼翼,但大手仍旧不小心触到其他的地方。一抹不显眼的红悄悄爬上他的脸颊。
顾娇说完这几句,疲累不堪:“阿孤,我睡了,我想快些好起来,好挣钱给你做聘礼。”
阿孤的笑意凝固在耳边。
沉睡的顾娇无知无觉。
待再醒来时,她觉得口渴,便叫:“阿孤,我好渴。”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朝她走来,一个仍旧带着稚气的女声说:“顾姐姐,我来喂你喝水。”顾娇一愣,转头望去,一个年约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梳着双髻,手上捧着一碗水,正神色紧张地看着她。
“你是谁?阿孤呢?”她忽而有些心慌。
小姑娘说:“我叫小鲤,鲤鱼的鲤,是村里张大娘的孙女。是云大哥给了祖母银钱,叫小鲤来照顾姐姐的。”
顾娇听说过张大娘,张大娘家养了好些鸡,他们之前吃的鸡都是从张大娘家买的,原来小鲤是张大娘的孙女。
“那云大哥呢?”
“云大哥就在外面呢。顾姐姐,小鲤手脚可利落了,家中的弟弟妹妹都是小鲤照顾的,顾姐姐可不要让小鲤回去呀。”小鲤神色紧张。
顾娇只得道:“我不会叫你回去的。”
这小鲤虽然年纪小,但手脚的确像她说的那般麻利,换药喂药的动作都极为熟练。
但两日后,顾娇有些生气了。她明明听到阿孤在外面和小鲤说话,还听到他在外头扫雪,打水,和阿白阿黄说话,但他就是不进来看她一眼。
小鲤人勤快,话也多,时不时还夸一句阿孤:“云大哥真勤快,什么都会做。不像我爹,什么都不做。”
“云大哥的货担上有好多新鲜的玩意呀,他送了我一只竹蝴蝶。”
顾娇越发的生气了。但她终究不能和一个小孩子置气,但她又不想叫阿孤进来,问他到底怎么了。这男人,不能惯着!
顾娇窝了一肚子的气。
过了两日,小鲤回了一趟家,回来后神采飞扬。
她贴着顾娇的耳朵说:“顾姐姐,我们可能有喜酒喝了。”
顾娇疑惑地看着她。
小鲤笑眯眯地说:“我祖母说了,云大哥人好,又能挣钱,想把我大姐许配给云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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