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姑姑也来拉她:“三姑娘,走罢走罢。”
沈三已走,沈母拉着两人的手,瞧瞧这个,又瞧瞧那个,还是分不出哪个是顾娇,哪个是小枣。但最终叹了一口气:“这样美丽的娘子,沈禄竟是一个都不能娶回来。瞧着我年事已高,沈三又将嫁人,竟是没人帮我分担一下。”
顾娇便笑道:“姨母不必担忧,沈禄表哥生得俊朗,又才华横溢,可是这冥州城最炙手可热的未来女婿呢。”
“你这孩子,净逗我开心。”沈母是个人精,顾娇一说话,她便知真顾娇是坐在她左手边的,假顾娇是坐在她的右手边。
她当下便摩挲着小枣的手,慈爱地笑道:“孩子,都爱吃些什么?只管叫丫鬟布菜,用不着客气。你叫我一声姨母,以后这里便是你的娘家。”
小枣以前哪里见过像沈母一般的人物?她只知道沈母是沈禄的母亲,沈禄也有二十多了,沈母竟然还保养得似才三十出头。摩挲着她的手,更是白嫩光滑;态度更是可亲,便是她亲生的姨母,都没有这般对待过她。
她一下子受宠若惊:“多谢姨母厚爱。”
见她似受惊的小鹿般,沈母心中更是怜惜:“好孩子,以后若是谁敢欺负你,只管告诉姨母,姨母准去教训他。”
小枣更是感激涕零,为自己之前那点龌龊的小心思感到有些羞愧。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她先前遇着陈招,便以为陈招是她的天,却不料陈招只是将她当成工具,将她囚在小小的房中,心甘情愿地只想着他。
源源不断的菜肴端上来了,如暮专为小枣布菜,不过两日,如暮已经大略知晓小枣的口味,夹给她的都是小枣爱吃的。小枣更是感动,之前陈招哪里记得她爱吃什么,不过都是她的逆来顺受罢了。
厅中极暖和,方才进来时小枣已经脱去裘衣,仅着一件薄短袄。她吃了好些菜,便觉得浑身渐渐热起来,还有一股浑身的痒意,以及一种想尖叫的、想将眼前的一切都撕碎的感觉。
小枣咬紧牙关,冷汗频出,但最终还是忍不住地嘶叫起来。
沈母坐她最近,她猛然抓起一只酒樽,狠狠地砸向沈母。
却不料,顾娇猛地扑过来,伏在沈母身上,受下那狠狠一击。顾娇吃痛,怒道:“小枣,你这是在做什么?”
她却是已经神智俱失,仍旧拿着酒樽,又要砸向顾娇。只要是她看到的美丽女子,她都要摧毁她!她本美丽,奈何一出世便陷入无尽的泥潭中,只能以卖枣为生,她恨,她恨!
如暮、如雪也反应过来,去抢那只酒樽。
小枣双目通红,直接扑在顾娇身上,去撕咬她。
“姑娘!”如雪如暮尖叫起来。
顾娇一边护着沈母,一边也伸出手,胡乱去扯小枣,但她本就娇弱,又要护着沈母,竟是连连处于下风,脸上竟被小枣用尖利的指甲挠了好几下。
方才帮沈母布菜的丫鬟也死命地扯着小枣,一边大喊:“来人哪,来人哪!”
其他人却早已是吓得大惊失色,不知所措。谁能料想到,方才还一团和气,言笑晏晏的三人,竟然打了起来。
有人像一团风似冲进来,狠狠地将小枣挥向一边。
沈禄满头大汗跟着后面,见顾娇被挠得满脸鲜血,沈母满头发钗俱乱,不由得一跺脚:“母亲,母亲,还可好?”
“我没事,快快救顾娇!救顾娇!”
却听那边咔嚓咔嚓地响,小枣惨叫起来,但双目仍旧通红,表情痴狂,双手却是被阿孤卸了下来,她吊着双手,想站又站不起来。
阿孤用力在她脑后狠狠打了一刀,小枣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顾娇方才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她正想用手去摸,如雪惊叫:“姑娘,快别动。”
那厢阿孤扑过来,满脸的心疼与悔恨:“娇娇,都是我的疏忽……”他一心只想着将陈招制服,却忘了陈招诡计多端,竟是处处都留了毒手。
顾娇摇头:“我没事……”若是毁容了也好,如果这样便能让陈招不再觊觎她,倒也值得。
沈母跺脚道:“还啰嗦什么,赶紧去找郎中呀,这如花似玉的一个姑娘,毁容了可怎么好?”
“余老伯,余老伯,快快请余老伯过来。”沈禄赶忙叫沈远。
外头忽而响起噼里啪啦的爆竹声,有人高喊:“走水了,走水了!快救火呀!”
厅中的富家姑娘们俱惊叫起来,便要朝外头胡乱冲去。本以为今晚得沈家邀请,是一件天大的喜事,没成想惊吓连连,怕是连小命都要丢在沈家了。
沈树从外头蹿进来,拦着门:“公子,外头有人领兵杀来了!”
阿孤沉声道:“沈禄,这陈招怕是不仅是想要你的命,还想要整个冥州富户的命!”丧心病狂的陈招,心肠竟然这般狠辣!
阿孤的这番话更是让方才那些姑娘们尖叫起来。
陈招这是要将所有冥州富户的财产!
“沈烟、沈水,带领沈家所有的护卫到外头杀敌!”沈禄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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