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她讶然,“你不是秦兰心?”
“你到底是谁?”云樱半蹲下身子,抬起她的脸,“为什么你会有这张脸?”
秦兰心哈哈大笑,“为什么,为什么?阿夙,为什么?”
她笑够了,便呆呆趴在原地,雨水沿着柱子落下来,冲刷了地上的鲜血,云樱却无法继续下手了。
那最后致命的一击,明明已经准备好,可是面对那张被自己毁了容的脸,她,无法下手。
是消息有误,还是这其中,有什么惊天的秘密?
“兰心!”惊呼声蓦地传来,云樱抬头,远处,那马上飞驰的身影。
宗政连夙!果然如此么?
云樱死死盯着宗政连夙,可那人的眼中,只有地上一身狼狈的秦兰心。
啪!
的一声,乳白色镂空玉佩掉落在地上,碎裂。
秦兰心忽然像是发疯了一样,冲向云樱,作为杀手,自我反应是比思考还要预先做出的行为,于是,又一枚雨霖泠飞出,直刺入秦兰心的身体里。
秦兰心瘫倒在了原地,目光落在那枚碎裂的玉佩上。
迟迟赶来的宗政连夙,满眼猩红,他一掌挥出,云樱就被他拍飞了出去,砰地一声,落在雨中。
雨帘细密,斩断了他们之间的视线。
云樱抬起眉眼,深色瞳眸染了雨的愁思,耳畔是他那一声悲痛的呼唤,“兰心。”
兰心,秦兰心!
云樱勾起唇角,抹去唇瓣那一抹鲜红,她白衣湿透,狼狈不堪,胸口像是被上了一副铁链,她仿若看见自己被束缚在那锈迹斑斑的铁链上。
长长的发,贴在苍白的脸颊上,雨水划过,带着嘲弄。
宗政连夙把秦兰心抱在怀里,痛心轻吻她的额头,他修长的身影将她呵护在怀里,像是对待世间珍宝,而她,云樱,不过是一枚做女支子之用的杀手。
她悲声戚戚,扬眉冷笑,“你当真,要阻挡我杀她吗?”
宗政连夙像是此刻才想起她的存在,他扭过头,眉色狠绝,面容阴沉,夹杂着滔天之怒,“云樱,她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定将你挫骨扬灰!”
雨水飞溅,马蹄声渐近,大批的人马,自远方而来,身着铠甲,乃是皇宫侍卫。
云樱冷笑间,抽出腰间的离魂鞭,那是她名动江湖的第二绝技,今日,势必要在这里,同朝廷一决高下。
胸口处宛若撕裂一般的痛,宗政连夙定是用了十分的力气,他真是想她死的。
云樱沉重的闭上眼,缓缓睁开,已是杀气冷伐,离魂鞭出手,直逼向宗政连夙,她的眼中,再无半分柔情,那是一个杀手的冷漠无情,如同一把尖利的刃,唯杀伐至上。
杀气袭来,宗政连夙抱起秦兰心一个腾空,躲开那夺命之鞭。
云樱岂肯饶他,素手一甩,一鞭不够,再加一记雨霖泠,长鞭朝向宗政连夙,雨霖泠却是对着她怀中的秦兰心飞去。
宗政连夙大喝一声,硬生生接下那记雨霖泠,长鞭已至眼前,被他长腿一勾,一端在他腿上,另一端在云樱手心里。
拉锯之势,四目相对。一怒,一冷。
“相爷!”皇宫赶来支援的侍卫首领惊叫一声,抽出腰间的刀直朝云樱砍去。
云樱未动,那刀锋带着冰冷袭来,她长发在雨中飞起,后下腰,寒光紧贴着脸颊而过,肌肤生起一阵灼痛,手心抓紧长鞭,借力悬空飞起,暗器飞出,直取首领面部。
那首领猝不及防,侧身一闪,却不想云樱等的就是这一刻,她一个旋踢,直中首领后腰,首领被力弹出,直直的朝着宗政连夙而去。
宗政连夙怀抱秦兰心,腾不出第三只手,此刻却有其他人上前,拦住了被弹出去的侍卫首领。
待那首领稳住身形,众人皆是松气之时,云樱已再度出手,长鞭抽紧,离魂索命,无数细小如牛毛的银针自长鞭脱落,全数沿着长鞭的方向,冲向宗政连夙。
她不想他死,他却让她死。
如此,也怪不得她心狠手辣!
“相爷!”侍卫首领大喊,宗政连夙眼见躲不过,那牛毛般的银针距他只有不足一尺,却,突然半空脱落,不受控制。
顷刻间风云突变,云樱仰天大笑,泪水被雨水无情的洗刷,那最后一刹那,他竟然甘愿用自己去替那个女人阻挡所有的危险,别人不知,她却清楚,那最后的一刹那,他是打算转身的,以他的能力……转身,可以帮他怀中的秦兰心,阻挡一切。
如此,而已!
长鞭自手中滑落,无数锋利的刀架在脖颈之上,云樱樱红的唇色,被雨水染了苍白,她目光冰冷,浑身散发出的气息,宛若地狱中带来。
她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从四岁那年,全村被灭,她就发誓,有朝一日,定习得一身本领,只杀人,决不再被人杀。
如今她妥协,只因那秦兰心,别无二样的样貌,让她惊颤。
“相爷,犯人如何处置?”首领抱拳恭敬请命。
宗政连夙面容阴沉,目光冰冷,他的眸,宛若深夜里的恶狼,连说话都是绝情阴狠,“压入刑部大牢,重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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