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安渝关切瞧着，沈沐晴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一边捂着自己的额头。
明天一定得让人把小厨房的门扩一倍！都怪门太小！
冬日的风雪没有停歇，年关将至，京城的百姓都开始准备年货。
沈沐晴坐在自制的躺椅上，身子后倾，姿势慵懒。
她的手中拿着沈正擎给的地契。
地契在手里玩了半天，沈沐晴道：“两位掌柜不愿意让本妃接管？”
小鱼面露难色，道：“是，他们说话圆滑，奴婢无用，去了几次都被赶了出来。”
沈沐晴摆摆手，“这不怪你，让我一个小丫头接管，这些人受不了也是正常。”
小鱼咬了唇瓣，少倾又开口道：“王妃，奴婢有一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小鱼应声，蹙眉开口道：“王妃现在居王府，若真想有财权，倒不如多讨好王爷，让王爷将管家的活儿交给王妃，王爷虽多年不在京城，但王府之大，势力之广，必是沈府的小商铺比不得的。”
“嗯，说的挺有道理的。”
小鱼垂首，“奴婢只是随便说说。”
沈沐晴含笑看着她，道：“不过，王爷若真能在不在京城的几年里将王府发展甚好，他必定早已培养出一批左膀右臂，甚至还有些人可以在他不在京城的时候为他做当家之事，平心而论，这些人都比本妃了解王府，也都比本妃更有经验，本妃一无所有，过去亦一片空白，王爷凭什么让本妃当一家之事？就算当家，又凭什么让这些人信服？届时这些人就算表面应和，心里的不服比起小店的掌柜只会多不会少，只怕本妃当了家，也是个被架空的。”
小鱼思索着沈沐晴的话。
沈沐晴将地契折好，道，“去瞧瞧茶好了没。”
小鱼应声退下，沈沐晴看着手中地契，若有所思。
窗外又传来“咚咚咚”的声音，沈沐晴狐疑，打开窗户。
窗外的白鸽抖了抖羽毛上的雪，跳在桌子上。
沈沐晴一怔，取下白鸽腿上的字条。
字条展开，上面的字无需处理，就这样清晰地展现在沈沐晴的面前。
字不多，沈沐晴的瞳孔却缩了一下。
眉头皱紧，她将字条丢进炭火盆中，眼睁睁看着字条化为灰烬，眉头的结却始终没有展开。
白鸽还站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沈沐晴思索片刻，拿过纸笔又写了一张新的字条让白鸽送出去。
白鸽不太愿意离开温暖的屋子，沈沐晴拍了拍它的翅膀，又把窗户关上了。
笔墨还放在桌边，沈沐晴的眼眸凝住，仔细思索着刚才字条上的字。
小鱼将茶端进来，看着桌边的纸笔，道：“王妃要写字？奴婢为您研磨。”
“不用了。”
沈沐晴回过神，道：“小鱼，为本妃更衣。”
“王妃，午饭快好了……”
“本妃想去看看这两家店铺。”
“奴婢和你……”
“本妃一人。”
“好。”
小鱼应声，为沈沐晴准备衣裳梳妆打扮。
沈沐晴说暂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让小鱼拿了男装换上。
换衣裳的时候小鱼还小心提醒着，“王妃，奴婢听说最近京城里出事了，你一个人出去的时候小心些。”
沈沐晴凝眉，“何事？”
“奴婢也不太清楚，听说是那个挺大的酒楼，叫……如烟阁的……”
“嗯。”
沈沐晴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看来良穆信中不假。
这件事的影响不小，连小鱼都听说了。
她没再说什么，只换上男装去如烟阁。
良穆来信，说如烟阁消息泄露，名誉不保。
如烟阁之所以能在京城长盛，靠的就是消息不外漏。
如此传出这样的流言蜚语，对如烟阁绝对是致命一击。
沈沐晴走下马车，见如烟阁内依旧有不少客人，可相比平日已冷清了不少，更看不到达官贵人的身影。
如烟阁的小厮面上和往日无异，不受这些流言的影响。
小厮将沈沐晴引到楼上。
楼上，良穆和赵恒瑞坐在桌边。
良穆的面色甚是难看，赵恒瑞拿着朱砂笔在宣纸上勾勒着，似是处于另一个世界的人物。
沈沐晴道：“怎么回事？”
良穆的态度难得的正经，他的面色凝重，道：“雪豹帮想要吞并封鹤帮，约了细作来如烟阁谈细节，结果事情败露，所有参与者被俘。
封鹤帮的老大将一名雪豹帮的俘虏叫去，嘲讽了雪豹帮一顿，又说如烟阁早就是他的地盘，甚至把雪豹帮在如烟阁所谈之事的细节全都一一说给俘虏听。
那名俘虏被放，将此事完完全全禀报给雪豹帮的老大，雪豹帮虽然在江湖上就是个仗势欺人的小帮派，可他们的老大却是个大嘴巴，将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
三言两语，叙述了个大概。
良穆说完了，头也耷拉下来，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开口道：“是我无能，没有最早发现问题，让此事越演越烈。”
沈沐晴随意翻开着如烟阁的账本，道：“我是如烟阁的掌柜，如烟阁有事，责任在我，从今日起，如烟阁关门不营业。”
她说的甚是淡定，甚至连头都没从账本上抬起来。
良穆惊住，看着沈沐晴道：“关……关门？！”
沈沐晴颔首，“是，关门，彻底关门！”
“我去，沈沐晴，你是嫌命太长，还是没见过师父打我们？你的如烟阁关门了，咱俩的屁股都得开花！”
沈沐晴挑眉，“你不关门？这件事传出去，师父不打你？”
赵恒瑞轻笑一声，“还是十三了解师父。”
良穆：“……”
沈沐晴道：“一炷香的时间，如烟阁关门，所有人在大堂集合。”
良穆撇撇嘴，“你把小爷当小厮使唤？”
赵恒瑞：“十六，你总算明白了自己的地位。”
“……”
良穆瞪了眼睛，“小爷！”
他看了看屋内的两个淡定的人，低头咒骂了一句，出门使唤小厮去了。
沈沐晴见良穆离去，将账本放在桌上，道：“大师兄，你是不是认识雪豹帮的老大？”
赵恒瑞捏着下巴思索片刻，“他们老大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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