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芙有一瞬间就以为自己要死了。
她手里还死死扣住那个箱子,只觉得有一瞬间呼吸都快顺不过来了,眼见着那把匕首越来越近,她心都快揪紧了。
还好,还好下一秒漠四掀开营帐的门帘,飞过来一把匕首。
“唔!”
那匕首直接穿到覃大娘的小腿上,覃大娘整个人顿时失去重心,一下扑倒在地。
漠四进来看了看地上的寄芙,知晓她是中了这妇人的道,催促道:“解药呢?你赶紧把解药拿出来!”
覃大娘不可置信地看着漠四,问:“我、我不是从后门出来的吗?你怎么发现我的?”
她当时在火房里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怕自己屋子里的东西被人动了,特意寻了个理由从后门溜回来了。
漠四怎么会发现自己不见了?
“解药!”
漠四没回答,直接一把抽出那把匕首,刀划过皮肉的痛苦让覃大娘没忍住抽搐了一下,他将那把刀摁在覃大娘脖颈上,恶狠狠地划出一道血痕来,问:“解药在哪里!”
寄芙看着漠四那副发了狠的模样,第一反应竟不是害怕。
她在想,原来也会有人为了我,露出那副着急的模样呀?
“没、没有解药。”姜依舒哪怕曾经杀过不少的人,她现在也被暴怒的漠四吓了一跳,解释道:“这药的药效只有一刻钟……药、药效过了就没毒了……”
“好,我信你。”
漠四一把扔下覃大娘,然后单手把寄芙搂住,问她:“你没事吧,现在感觉怎么样?”
大概那药的效力真的不太强,寄芙开始觉得自己好多了,喉咙里痒痒的,甚至能挤出几个字来:“没、我没事。”
没事就好。
漠四松了口气,一手环住寄芙在怀里,一手抓起覃大娘的脚踝,拖着她往外走。
这模样着实有些滑稽了,导致外面经过的好几个将士都被这造型和覃大娘的痛苦嚎叫吸引了:
“放我下来!你、你做什么拖着我走!疼疼疼!”
她后背现在火辣辣的疼,又奈何漠四手劲大的不得了,她根本动弹不了半分。
“漠大哥。”旁边一个相熟的将士拦住他,问:“覃大娘好歹也是个老妇人吧,你怎么如此对她?”
漠四一记眼刀飞过去:“她想杀了寄芙,我难道还应该将她背在背上吗?”
说着他一脚挤开那个将士:“我有事找将军,你最好别拦着我。”
“我……我还不是看她是个老妇人嘛……”那将士有些委屈:“覃大娘她怎么会杀人呢?”
漠四根本不理他,直直闯进顾舒尘的营帐里,把覃大娘往地下一扔,又扶着寄芙坐好,把她手中的红木箱子打开。
“你……这是怎么回事?”顾舒尘问。
“漠大哥,是、是那个青玉色的瓶子。”寄芙提醒道,哪怕她嗓子依旧火烧火燎似的,但她还是想出一份力,也想快点儿找到世子。
“将军,这些东西是寄芙今日从她房里找出来的,我赶到那里时,这老东西差点儿就对寄芙痛下杀手了!”漠四心有余悸道。
一个寻常妇人还敢杀人?顾舒尘意识到这里面的问题不简单,赶紧接过那瓶子来,又将里面的药粉倒出来,然后不可置信地看向寄芙:
“和、这和那天那个纸包里的药粉一样吗?”
“对!”寄芙重重地点头:“世子、肯定被她抓走了,不然她手上怎、怎么么会有这种药粉呢?”
听了这话,姜依舒的心里突然松了一口气。
她想的是,还好自己脸上的伪装没有被人发现,也没人会查到她真正的身份,他们只会以为自己身上是存了那些药粉,可能和姜止的失踪有关。
这都不是紧要的,她最怕的是自己的身份被发现。
顾舒尘攥着那个瓶子,骨节有些发白,带着一些小小的期颐问:“你……你到底把小止藏到哪里去了?”
“藏?”姜依舒爬起来,一副苦相的模样哭喊道:“天地良心啊将军,我绝对没有藏过成世子!这都是误会呀!”
“误会?”顾舒尘的手指仍旧用力攥着那个瓶子,就好像那瓶子就是他唯一的希望,问:
“这是和营帐外一模一样的药粉,什么误会能有这么巧?”
所有人都不信。
可姜依舒回答得诚恳,她说:“我只是个体弱的老婆子,这一路从王城到边境,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我也是害怕。”
她说着抹了抹眼泪:“我已经习惯了会在身上放些药粉,怕的就是自己遭遇不测,还能在坏人手里博得一线生机。”
“你说谎。”
白不问很是平静地说出这三个字来。
“如果真是你放在身上防身的药粉,那你说说看,为何这药粉的纸包会出现在成世子的营帐外?”
覃大娘突然又当着众人的面“呜呜”地哭起来,她以手掩面哭的悲痛:
“那天……那晚我被贼人挟持了,他们从我身上搜出了这些药粉,恐怕,恐怕是他们拿去给世子用了呀!真的不关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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