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未眠?”福康安语气柔似春日与身上冰凉的铠甲成了反衬。
经福康安一提,嫣凝才记起自己昨日背着他所做的事,而见他像是无事般,更加不懂他是何意了。
她起身,想帮他解下身上厚重的铠甲。却被他单手拦住,“我还有军务!”
福康安深蓝铠甲被身旁镂空香炉的白烟环绕着,让嫣凝有一种天朗气清的错觉。她垂首,附在福康安的膝上,“福康安,对不起,我······”
他双手掠过她墨黑般的秀发,不等她话说完,便打断了她。“年关将至,府里事情多,但不要『乱』了心智!”
嫣凝抬眸,对上他深锁的眉宇,陷入他漆黑的眸光中。不可『乱』了心智?她默声重复他这句话,她知道,他特意回府,只是为了让她安心。可是当初他也曾默许过,让香儿离开。看他如今的心思,真真的是一点迂回的地步都没有。
“凭什么只许你们男子休妻妾,不许我们女子休夫君!”嫣凝离开福康安的双膝,把自己团在莲红绣鸳鸯戏水的披风中,轻声说道,垂首瞬间看到了自己身上怪异的披风。当初绣院的嬷嬷听她要把鸳鸯戏水绣在披风上,诧异许久,不过当时芴春风头正盛。绣院嬷嬷也可以理解她此举,定是想唤回福康安的心意。
等披风送来时,嫣凝正值病中,后也心灰意冷。披风就那样搁置起来,今日不知竹香怎就拿了它出来。
福康安端热茶的手顿在了盖碗上,他斜眼看了一眼嫣凝,伸手把她拉近自己身侧,冷声说道:“依你之意,若你哪日不想做这个将军夫人了!便可撒手走人,是吗?”他眉头皱的更深了,堆积道道沟壑。他原以为,在宫里待了几个月,回来府里又发生了这许多事,她的『性』子已经沉稳不少。
不曾想,她遇事仍是这样一味的怪言怪行。
“若是可以撒手走人,倒好!不用面对来日芴春产子时你满脸的喜『色』!”
说完,嫣凝垂首不再言语,福康安余气未消却听嫣凝把事情扯回到了自己身上,他也默不作声的盯看着她。
竹香怜惜嫣凝昨夜未用膳,端上了一碗血燕。见两个主子坐在一处都是面『色』凝重、一言不发,她更加不敢出声,把玉碗递于嫣凝手中,便垂首出去了。
玉瓷碗中血燕凝脂欲流动,却笼络在一处,一眼便可知是燕窝中的极品。嫣凝接过后,胃里毫无饿意,便放在一旁的短案几上不再动它。
福康安叹息了一声,把案几上的玉碗端起,想哄嫣凝用下。昨夜,他一回军营,留守的副将便告知赵管事不止一次来询问将军是否归来。他听后,便知定是嫣凝派赵兴前来询问。
顾不得歇息,他就匆匆回了府,午后还要再去他处察看年关将至是否有士兵不安于职守,疏于防备。
嫣凝看到眼前突然出现的玉瓷勺,惊得抬起了头,福康安面无表情的样态落入眼中。他本不是柔情会作态哄女子开怀之人,却为了她频频做些不合自身官职的事。
玉瓷勺化作福康安深蓝铠甲前明镜的一点,泛着亮光。嫣凝的气恼一下就散去了,她动了动双唇抿去玉瓷勺中的血燕。
然后俯身抱住了他,不知何时开始,心中不安定时,她总是想要靠在他宽大的胸怀中。他是她唯一的依靠,她却不是唯一可以靠在他胸膛中的女子。
想到芴春与其他女子也曾这般过,嫣凝又很快的起身了。
福康安见嫣凝忽然靠过来,连忙把端着玉瓷碗的手移开以备伤了她,却见她很快的就起身了,然后一双眼睛微圆的瞪着自己。
欲说些什么,屋外传来赵兴的禀告声,“将军,春樱苑的蝶翠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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