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已经开始泛白,新的一天即将到来。
郊外的废墟脱离了城市的繁忙,显得异常的平静,两拨人竟然在这种毫无人烟的地方匍匐了整整一个晚上,可仍旧没有任何起色。
黑漆玻璃的厂房里早已没有了谈话声,可司徒赟一行人就猫在墙脚下,并没有看到有人从里面出来,那只能说明那个矮胖子还在里面,也许是累了就歇在了里头,又或许是还有其他的出口?
几人都有一些熬夜过后的疲态,哪怕是年轻如司徒赟、周思律、雷蒙德和王克这样的人,更不用说林朝德这样已经步入中年往上走的人了。
周思律打了一个哈欠,有些郁闷:“这人在里面待了一夜?”
王克也带了些年轻人的不沉着,附和道:“就是,难道不知道我们在外面等了他很久?”
昨夜几人倚在墙脚下商量了一番,等那个矮胖子从厂房里出来,然后尾随在偏僻的小路里将人给拦截下,逼迫他将所有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可这个计划尚且没有得到实施,几人反而经过一晚上的高度集中,显现出了让人气奄的状态。
司徒赟难得好言:“舅舅觉得现在应该怎么办?不等在这里难道要破门而入?”
周思律索性破罐破摔:“那就破门而入吧!”
雷蒙德似乎有些分歧:“那我们这一晚上不就是浪费了嘛!如果真的要破门,为什么不在跟来时就行动呢?过了一个晚上才说这种话,那之前的计划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周思律一听,没好气:“那雷蒙德,你说怎么办?”
雷蒙德当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看向其他几人,司徒赟沉默不语,王克一副“我也想知道你说该怎么办”的表情,只有林朝德,自始自终都没有开口,看着这几个年轻人若有所思地模样。
这时,不知道从何处恰巧传来了几声鸡鸣,像是提醒着大家,你们赶紧做决定吧!不然天光真的要开始大亮了,到时候你们想做什么事都会不方便的。
时间似乎需要争分夺秒起来,林朝德突然开口朝司徒赟说道:“司徒先生,你带着你的舅舅和这位外国朋友绕到房后去看看,我和王克分头去两边的侧面看看,大家分头行动,找找厂房是不是还有其他出口,一会我们就在这里汇合,怎么样?”
司徒赟默声了一会儿,又抬头看了看头上即将大亮的天空,点头说道:“舅舅,雷蒙德,你们和我从西面绕到房子后面去,如果矮胖子真的从后面走了,那也许是说明我们凌晨的跟踪已经被他们发现了,半个小时后,我们在这里汇合!”
林朝德点头附议:“那我们半个小时后就在这里汇合,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要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回到这里,千万不要莽撞行事。”说完,还特意看了眼周思律,也不等人回话,嘱咐了几句王克注意安全后,率先去了右边。
周思律被林朝德那意味深明德眼神给愣住,表情不是很好,但好在没有继续追上去呛声。
剩下的人也不再犹豫,王克在林朝德走后,也往左边去了,司徒赟随即也往房后的方向挪动起来,方才还“人头攒动”的墙脚下,转眼便没了人的踪迹。
厂房不算很大,四面都有落地的玻璃窗户。
林朝德顺着右边的墙脚猫着身子查看着,周围都是掩过腰部的杂草,没有任何人为的踩踏痕迹,偶尔几只小虫子从身边飞过也带不起异样的涌动,他忍不住在心里将这片废墟做了疑问,一个外地人怎么对这样荒无人烟的地方如此熟悉?他不相信那个矮胖子只是因为晚上睡不着觉出来晒月亮。
正在他想得出神时,一声刺耳的“咔吱”声从头上的某个窗户里响了起来,有些像什么重物拖动地面发出的摩擦声,有些尖锐,他不得不捂住了耳朵,悄悄抬起了头,想从没有被黑漆涂实的窗户一角望进去,可什么也看不见,“咔吱”声仍在继续,甚至比刚才的那声更加刺耳。
搞不清楚状况,更不敢莽撞的行事,只能朝前方继续走去。
另一边,司徒赟尾随王克从西面一路前行,杂草的阻挡让露在外面的皮肤很不舒服,可现下谁还顾及得了这些,三个人依次走着,倏地,一声刺耳的声音响了起来…
司徒赟瞬时朝身后的周思律和雷蒙德看去。
三人几乎以同样惊恐的眼神打量着对方,又不约而同地朝声音的源头循去。
周思律抬手不确定地指了指黑漆的玻璃窗,意思大概是“从这里传出来的吗?”
司徒赟也有些不敢确定,但还是点了点头。
没有开口的雷蒙德似乎显得很冷静,他指了指一节靠近地面的窗棱,提醒两人注意,两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豁然有一个不到一厘米的空隙,也许连正常人的一个眼睛都放不下,但这个空隙显然给了三人希望,周思律忍不住走近了那个空隙,抬眼朝里面探去。
厂房里没有开灯,黑漆几乎阻止了一切光源的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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