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道:“我倒是希望是一场误会,还好杀手被擒住了。我阿兄被暗杀之后,只了这个箭头,再无线索。数年了,我一直盼着这个刺客再出现呢,如今总算是盼到了。”
目光落在那已经动弹不得的刺客身上,韦尚任自请道:“事关两方议和,这个刺客交由我来审吧。”
“好,一切有劳韦先生了!将人押入大牢,严加看管,此人若是有半点闪失,我唯你们是问。”楚昭冲墨军的头领下令,首领作揖,“娘子放心!”
刺客就那么被拎下去了。柴太尉额头挑了挑,楚昭道:“柴太尉,你请吧。”
“请,请!”楚昭如此善于观察,叫柴太尉心中一紧,他终还是小瞧了楚昭啊!
“至于这位。进我冀州,辱我冀州官吏,逐。”一个逐字是冲着跟章玉成撂话的人说的,她才一说,墨军已经架起了那人,那人大惊,忙唤太尉,太尉。
楚昭呢,冲着柴太尉道:“太尉是想留在冀州还是想一道离开呢?”
光明正大的威胁,也是让柴太尉选择。柴太尉道:“你且回徐州等着吧,往后万不能再失言。”
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啊!楚昭也不说破,一个眼色过去,墨军已经架着人离开了。
一个一心护短,一个呢,为所盼而退让,两人高下立见,柴太尉脸上阵阵发烫,心中暗恨,楚家啊楚家,竟然敢辱他至此,总有一天,他一定会讨回来的。
“太尉,请!”楚昭微微一笑,盛情地招待柴太尉,亲自送了他到驿站,命人好好照顾柴太尉,也要好好地保护柴太尉。
这才回了刺使府,姜参与柴太尉素有旧怨,楚昭的高层们都随姜参在议事堂候着了,见了楚昭纷纷见礼,“刺使大人。”
楚昭挥挥手,自在一旁跽坐下,让他们也坐下。
“你们看柴太尉是来议和的吗?”楚昭向来都是那么直接的。
“议和是假,探底是真。只怕更有中伤冀州之心。”直言的是齐淮,楚昭一笑,“昔日得见柴太尉一面还是在我舅母的寿辰上,那时因我与世家小娘子吵了几句,他还叫我去问话,一恍多年,物是人非。曾经高高在上的柴太尉啊,没想到竟成这副模样。”
如此感慨,又何尝不是对于柴太尉的失望。
“刺使令太尉入冀州,究竟何意?”还是姜参问出了众人心中的疑惑,当初楚昭应下了柴太尉到来的事才告诉他们,木于成舟,事未议而定。
楚昭微微一笑,“柴太尉有心议和,未议而拒,岂不是要被扣一个好战之名。天下九州,冀、雍、青、徐、豫、扬、荆、梁、兖,今有五州已在我们之手。眼下我们最需要的是什么?”
这一句问住了在场的所有人,就是姜参也是答不上来。
“民心!西周之明,为定民义,为灭商而寻一个绝好的理由,周立而提出敬天保民之说。天下之天下,非一人一姓之天下。不可因得天下而罔顾百姓,轻贱于民。百姓虽然不懂太多的道理,谁对他们好,谁真将他们放在心上,他们总会明白的。欺民之人,民必反之,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得民心者方能得天下!”楚昭一言落地,如姜参等人已经沸腾了,“好,好一句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激动之余,姜参竟然已经跪下了,“爱民之心,洞察通透,唯刺使大人一人而已。”
其他人也是一样的,楚昭呢,“这么说,诸位是决定上我的船,不会中途要换了?”
突然说到换船,这是什么的情况?顿了半响的人们终于是有人反应过来了,不会,不会吧。楚昭可是女子,女子哎!
“诸位想清楚了,若是诸位觉得我那想法不为诸位所容,诸位要另寻明公自请,反之,五州已落于我手,天之势,无人可以挡我。我为人如何,待诸位如何,想必没有人比诸位更清楚。”楚昭说来,还是叫人心服的。
如章玉成,刚刚不过是受人喝了一声羞与寒门为伍而已,楚昭是怎么护短的,柴太尉又是怎么丢弃了帮他的人。
是以章玉成丝毫不犹豫地跪拜道:“愿随娘子安邦立国!”
不再唤刺使,而是唤了娘子。刺使为官阶,皆可替换,但是唤了一声娘子,便是认定了楚昭啊!这其中的差别聪明人都明白。
“天下已乱,世家垄断欺压百姓,娘子虽是女儿身,亦有为天下百姓之心。我姜参不过是一介酸儒,不管什么男人女人的差别,只要此人心怀天下,吾必随之!”姜参的一片雄心都叫楚昭给挑起了,不说楚家起势之时于他有救命之恩,就楚昭这个人,除了女子这个原因之外,根本无从挑剔。
当然反之也可以说,既然楚昭不管是为人,为君都行,虽为女子又怎么样了?家里的夫人,女儿,她们做起事情来也不比他差啊!
只要楚昭有能力,有本事,又心怀仁义,他不帮扶这样的人,那帮谁啊!
找柴太尉?别逗了好吧,刚刚楚昭跟柴太尉的选择不是更能说明了人性各立吗?楚昭连想都不想地护着下头的人,柴太尉或有所图,所以宁愿舍弃了为他出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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