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女人真的可以和男人争一争,现在是不行的。”楚昭轻轻一叹,说出了诸多的事实。
“一如你为了和世家争而开太学和武堂,此时无人,不代表以后无人。女学亦然。”钟氏一言道破开女科的目的,楚昭大笑不止,“要不说有阿娘在,后顾无忧呢。”
钟氏何等犀利,借着楚昭做过的事,套用在女科上,但却最最实用。
“先生我都为你找好了,校址也选好了,你这个陛下,接下来的事要靠你。”钟氏能开头,但是想要让女学引得天下的注目,必须要楚昭接管,她只能作为辅助。
楚昭微微一笑,“阿娘觉得,我当这女学的校长如何?”
“太过了。”钟氏如此说来,“你当了女学的校长,即女学的弟子皆出于你门下,太学和武堂你有言在先,只有考进天班的人,才能听你的课,如此厚此薄彼,落人口实。”
“那阿娘当校长。”楚昭退而求其次,钟氏却摇了摇头,“我是宫中之人,若是以我之名而兴女学,女学究竟是算什么?教女郎们管理内宅事务的,还是朝中大事的?”
“你想让女学受人重视之心不错,未免关心则乱。太学武堂你都能选出合适的选校长来,如今更不能乱。”钟氏劝着楚昭,楚昭一下下地摇头,“这位女校长啊,实在难以选择。”
楚昭觉得自己或是钟氏算是比较合适的,有皇帝护着的女学,一般人敢找女学的麻烦吗?
但是,又如钟氏之言,她能太学和武堂立下了考进天班才能听她授课,作为天子门生的话,她跑去女学当了校长,岂不是女学的所有学生都是她的学生,这个,是有点过了。
一个激灵赶紧的让自己的心思正过来,想给女人长脸也不能以树敌为代价。
“姬氏如何?”钟氏突然提出了那么个人,楚昭毫不避讳地道:“阿娘觉得行?”
钟氏扬了扬眉,“怎么,你之前就想用她,之所以没跟我提,是怕我还记着以前的仇?你娘是心胸狭窄之人?”
“不是,我阿娘的心胸气度,纵是男儿都比不上,怎么会狭窄。”楚昭就算有这层担心,打死也不能认。
钟氏自己生的女儿,她能不知道,冷哼一声,“不说姬氏当初的炫耀在我看来像是小儿使性,她拿我当了对手,我却从来没有把她当作过对手。当初你用她时就知道你阿娘是什么人了,一到关键时刻,怎么犯起糊涂?”
被训了一顿的楚昭辩驳道:“女学是阿娘提起的,我总不能为了别人,伤了阿娘的心。”
自家的孩儿时时的念着他,再没有这更叫为人父母者高兴的。
“你的心意我知道,你记住,你念着我的时候,我更念着你。姬氏父死夫亡子故,她又与家族翻了脸,她当初投奔了你,是因为她没有退路,如今她成了女官,尝到了权利的滋味,她不会甘愿再回去过以前的日子。”
“当初的太学和武堂,你是为了扶持寒门,所以才选了萧其陈和鲁种当校长。而女学之兴起,是为了跟男人抗衡,当校长的人,只要一心一意为了女人而奋斗,是何出身并不重要。”
事情的诸多内幕,今被钟氏一语道破,楚昭乐不可支,她娘果然明白她的打算。
“可惜阿娘是太后,否则有阿娘在朝廷相助,我能省许多事,哎哟!”刚说完就被掐,钟氏道:“前朝重要,这后、宫就不重要了?”
说到这里,钟氏就一肚子的火,“宫中的事,没有我,你能甩手得如此干净?”
“那是,那是,家宅不宁,安能平定天下,阿娘至功,至功。”楚昭老老实实地认同钟氏的付出,哪敢说多半句。
再次引得钟氏一声冷哼,“冀州之事,其陈开了好头,他是宰相,如今韦相离朝,你该召他回来了。”
话题转到了别处,楚昭道:“我已经送了密诏,最多半个月,萧相就会回来了。”
楚昭心里有数,样样都办好了,钟氏也放心。
“如此,姬氏一事说定了。”楚昭与钟氏再问了一句,钟氏道:“你若是有其他的好人选,自可更改。”
“不改不改,姬氏这样的人,年龄,资历,本事都摆在那儿,最要紧的是六不靠,她知道我的心思,只会将我想做的事做好。”论识人心,楚昭向来不差,否则她也不会成为大昭的皇帝。
“等萧相回来,也该主持一回太学和武堂的天班考试了。”楚昭冒出那么一句,钟氏道:“怎么,觉得阿宸到火候了?”
对于楚宸,两人各有心思,楚昭笑了笑,“阿娘觉得一个人成长最快是什么时候?读书识字,只能知礼,如何用,总要经的事情多了才会懂。”
“阿宸的年纪不小了,趁着现在百废待兴,这是她建功的好时候。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还是盼着她能多看多听。”看得多,听得多了,见识自然就会上来了,那比死读书有用得多。
钟氏道:“你要求通过天班的考试内容是你出,还是他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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