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夭夭眼底一寒,完全不经过大脑的身形一动,速度提到极致,快到只剩一道残影的掠了过去。
“呲—”刀剑划破血肉的声音,水夭夭忍着疼,一脚踢开了那个偷袭的黑衣刺客。
不行,她不能受伤流血的!
水夭夭心下一慌,借着旋身的空隙,左手迅速地捂住被刀剑划破的伤口。
只是,伤口太深,血液,根本就止不住,手心处,不过转瞬便传来濡湿的感觉
湛蓝色的眼眸染上一抹慌乱,水夭夭咬了咬唇瓣,却是怎么也想不出个办法来。
倏地,一件墨色长袍,伴随着眼前一道身影闪过,还有至冶的甜腻惑人香气,结结实实地将水夭夭裹了起来。
衣摆缀着的米色菠萝花花样,鲜明的撞击,不突兀,只有华美。
水夭夭苍白着脸,心下却是一松,似乎每次狼狈不堪的时候,只要楚烠来了,便能轻而易举地止住她的狼狈。
单手将水夭夭揽在怀里,楚烠静静站立,墨色的长袍裹在了水夭夭的身上,只着内里的月牙白的锦衣。
无需楚烠发话,从楚烠动的那一刻,其余的青翼卫便直接迎了上去。
因为青翼卫的加入,整个战局,完全有了一边倒的趋势。
不过片刻功夫,所有的黑衣刺客,便已被青翼卫跟精兵尽数解决。
遍地的鲜血,染红了地面上的一大片草地,空气中,不复草木清香,而是浓郁逼人的血腥气息。
“来人,让御医过来!—”精兵圈中,安然无恙的凰奕,沉着脸色,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以及暗下来的天色,一扬语调厉声开口。
每次的秋猎,为防意外,多少会从宫里带上几个跟随的御医。
拎着医箱匆匆跑来的几个御医,皆是一脸急色,忙不迭地去查看众人的伤势了。
“九千岁,让御医看看夭夭的伤势—”夜昱带着一名略有些花白胡子的老御医,快步走到了静立着的楚烠面前,看着面色有些苍白的水夭夭,眉尖一蹙带些担忧地开口。
楚烠也不开口,面色却是极淡,如同身上的素白锦衣一样,淡的莫名便让人有些心惊。
水夭夭缓了缓脸色,自然不会让那老御医察看自己的伤势,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没什么大碍,不用御医劳烦了。”
“这怎么行!—”夜昱语调一高,似乎是极其不放心水夭夭的伤势,美瓷一般的面容上也染上了一抹强硬,“都受伤了还使什么性子,拖久了只会让伤势加重!”
水夭夭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不看御医的原因,的确,明明受了伤,现成的御医也在,执拗地不让御医诊治,若是引起什么猜忌,那可就麻烦了。
眉尖划过一抹焦灼,水夭夭抿了抿唇瓣,下意识地便向楚烠那边靠了一靠。
楚烠终于有了些反应,向上斜勾的细长眉毛一挑,薄唇噙着的弧度似笑非笑:“本督的猫儿被本督给养刁了,这受了伤,从来都只认准席嵘那小白脸,”
小,小白脸?
席嵘的名号,这帝都中但凡有些身份的,都知道——神医席嵘,九千岁府邸上的常客,也算是在楚烠手下做事。
虽然,小白脸这一称呼,有些太过浪荡。
“啊啾!—”而与此同时,正在九千岁府邸里优哉游哉地摆弄着药草的席嵘,却是冷不丁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看来,是要冷起来了—”席嵘揉了揉鼻子,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的衣衫,自言自语了一句。
幽幽的一句话说完,楚烠低下头去,眉尖的一朵绕心玫似泣血一般,直视着向他靠近的水夭夭,天生至冶的绯色唇瓣轻轻绵动,眸色深深不见底:“倒真是本督太过放纵了。”
轻轻浅浅的一句话,莫名地,却透着说不出来的阴郁气息。
水夭夭脑袋有些混沌,总觉得楚烠那话似乎别有深意,想要分辨出什么,却又毫无头绪。
夜昱微微怔愣,随即回过神来,张了张嘴正欲说些什么,却只见楚烠懒懒地一抬眸,墨色眼眸不见丝毫亮光,犹如坠满无尽黑暗的炼狱。
与那眼神对上,生生地让夜昱一下子,便失了言语。
下一瞬,楚烠忽地开口,却是对着另一边负手而立的凰奕,淡淡一笑:“陛下,本督受了些惊吓,就先行回府去安心养神了。”
不要脸!——
受了惊吓?真是一朵我见犹怜的娇柔小白花。
从楚烠嘴里说出,怎么听怎么觉得诡异。
凰奕额间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了几下,隐于袖间的大手不动声色地紧了一紧,眉眼一拢,温润的面容上倒是不见异色,只随即沉声开口:“九千岁身子骨弱,便先行回府吧,注意好生休养。”
嘴角微微弯了弯,抿出个不深不浅的弧度来,楚烠睫羽一垂,淡淡开口:“多谢陛下体恤。”
话音落下,却是揽着水夭夭一转身,直直向着围场的入口处走去,丝毫不管留下的众人。
其余的青翼卫,也是不发一言,步伐整齐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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