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身形齐齐在半空对上,连动作都没有能看的太清,便又看到二人轻飘飘地落了下来。
墨隐落地,微微向后退了两步,青玄却是纹丝不动,细微的差距明显看出。
大概是没想到青玄的内力竟然比自己还要略胜一筹,墨隐面色一沉,唰地一声抽出隐于腰间的长剑,毫无声息地又极快地攻向青玄。
长剑凛凛剑光冷寒似雪,夹杂着浓浓杀意的戾气,对上青玄竟是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犹豫,似乎就是想将青玄斩于剑下,血溅三尺。
青玄自然清楚墨隐的实力,丝毫不敢大意,面色一冷,腰间配着的长剑应声而出,不避不退地迎了上去。
往日里的同门师兄弟,如今,过起手来,竟是招招对着死穴而去。
果然,这人心,经过了磨砺,都只剩棱角不余丝毫柔软。
其余的御林军跟青翼卫,却是都不曾动起手来,都是在等着那两个领头之人的对决。
一波一波的剑气,满是狠厉无情,还有刀剑碰撞发出的“噌噌”之声。
一刻钟之后,却是只听着尖锐的一声刀剑碰撞,随即火花四溅,墨隐跟青玄齐齐从空中落了下来。
看得出来,二人都有些狼狈,尤其是墨隐,嘴角边还有着一丝沁出的血迹,青玄稍好一些,只是提着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能让青玄应付的如此吃力之人,其实力果然不能小看。
墨隐站定,衣袖一抬,缓缓拭去了嘴角边那一丝血迹,一双莫眸之中满是冷寒嗜血的光芒:“妖孽水夭夭,劝你还是乖乖跟我们走,不然只是徒增杀孽。”
话音落下,墨隐抬起手来打了个手势,黑压压一片暗藏着的暗卫,一时间全数显露出来,人人的手中皆是执着弓箭,却并没有对准水夭夭一人,而是整个九千岁府。
水夭夭站在原地,看着做了十足准备的墨隐,一双澄澈明朗的眸子,尽是跳跃的不知名意味。
圣上有令,今日,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拿下水夭夭。
“如有违抗,格杀勿论!—”墨隐沉声开口,狠厉嗜血的眸子,却是直直地对着水夭夭。
水夭夭心下一沉,自然知道墨隐那眼神里的清楚意味——若是不去,这九千岁府的一片人,便都要落得个万箭穿心的下场。
她知道,青翼卫的身手,都是一等一的极好,只是如今,她的神力还未恢复,实在是不敢赌。
因为,这是楚烠手下的人。
妈的,竟然落到了这么个被人牵着鼻子走的地步。
水夭夭紧了紧手心,因为指尖的用力,手心处传来些许尖锐的疼意。
见着水夭夭不说话,墨隐却是直直地举起手来,似乎下一瞬,就准备发号施令,让那一众蓄势待发的暗卫出手射箭。
“慢,我跟你走便是。”水夭夭抿了抿唇,视线落于墨隐的身上,满是浓深跳跃的暗芒,终是沉声开了口。
听到水夭夭的话,墨隐却是满意地一笑,冷寒嗜血的眸子,犹如冰凌一般:“很好,算你识时务。”
“墨隐是吧,”水夭夭明明怒极,却是抿着唇瓣一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眼眸反而格外湛蓝幽深,“我记下了。”
她这人,最讨厌别人拿什么来威胁她了,偏生,还是跟楚烠有关。
墨隐微微一怔,随即恢复如常,周身肃杀的气息依旧。
水夭夭偏过头去,对着欲出口的青玄跟青呁先行开口:“不必多说,好好守着九千岁府便是。”
青玄跟青呁的脸色,都有些凝重,也带些心急的意味:“督上就该回来了——”
水夭夭抬起衣袖摆了摆手,扯着唇瓣笑了笑:“无妨,我自有分寸,让他不必来接我。”
她知道,依照楚烠的性情,若当真肆意乱来,这满帝都的百姓,民怨一定会被激怒到顶峰。
她反倒是希望楚烠,就这么像往日里那般慵懒淡然就好。
至于她自己,她会看着来。
或许,她对于楚烠,她现在就希望,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闲时宠物,没什么分量便好。
若是太重,她怕会承受不起。
低低地落下一句,却是再没了多说的话,水夭夭脚步一抬,从青翼卫的保护圈中走了出去。
墨隐亲自动手,似是怕水夭夭反悔或是出什么差错一般,身形一动便擒住了水夭夭。
手腕跟肩膀处皆是大力的疼痛之意,水夭夭也没挣扎,只任由墨隐满脸冷色地擒住自己,微微侧首同样面色微冷:“这力道大的,是怕我跑了么?”
墨隐抿紧了唇瓣不开口,擒住水夭夭的力道却是丝毫没有减轻,反而无形中还加重了一分。
水夭夭疼的面色泛白,知道多说无益,索性自己忍着那力道,不再开口说些什么。
见着墨隐已经擒住了水夭夭,那一众举着箭羽蓄势待发的暗卫,这才收了手。
水夭夭则是由墨隐擒住,转身被他带着,一步一步地走着。
青玄直直地站立在府门之外,看着那一行人带着水夭夭离去的背影,眸间的冷色似要溢出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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