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慕冰凝脸色冷冰冰的从欧阳彻的房间里走出来。
欧阳彻受伤，她七分挂心，三分暗恼。
挂心他的伤势，修炼塔的进展。
暗恼伤他的竟然是个女人，还是个漂亮女人，他虽说是为了抓她，要杀她，可这样轰动全城的抓一个漂亮女人，总让她觉得心里不太舒服。
但欧阳彻身上却又找不出任何过错来，她这点心思，还得自己压下。
“我知道欧阳彻在修炼塔遇到的女子是谁。”
慕凌柔的声音大门边响起。
她于昏暗的光线下走出来，身上透着夜露风霜，显然在这里站了许久时间。
慕冰凝视线犀利，语气疏冷微凉，“是谁？”
“慕九歌。”三个字，笃定的从慕凌柔唇边吐出。
慕冰凝讽刺的冷笑，“她现在脸人都见不得，怎么可能会是她？你要胡说，也该说个像样点的才是。”
她不再理睬慕凌柔，就朝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去。
慕凌柔不缓不慢的跟在慕冰凝的身侧。
“你可还记得上次在浴池行刺欧阳彻的女子？据说也是倾国倾城的美人。那夜之后，慕九歌再次露面，就长了满脸痘痘，容貌大毁，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巧合了点么？”
慕冰凝的脚步停了下来。
这段时日，见着欧阳彻对慕九歌的态度极其厌恶，嫌弃，加之欧阳彻还想杀了慕九歌，她便从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倒是疏忽了，慕九歌的那张脸，也是倾国倾城。
“不止如此，昨夜修炼塔出事之前，我看见慕九歌一身黑衣悄悄地离开了院子，一夜未归，直到今日夜里，才回来。”慕凌柔说道。
慕冰凝是心思剔透的人，自然是知道慕凌柔这话里面的意义。
一次痘痘是意外，可两次呢？
怎么就偏偏慕九歌半夜出去，一夜不归，欧阳彻就遇见漂亮美人了？
世上没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慕冰凝更从不信这种巧合。
她目光幽幽的发冷，转身，就要走回欧阳彻的院子。
慕凌柔赶紧拦住她，“你做什么？想回去告诉欧阳彻，那个行刺他的女子就是慕九歌？”
慕冰凝确实是这么想的，有些不爽慕凌柔拦路，“让开。”
慕凌柔不让，提醒道：
“你可以现在告诉欧阳彻，可是你想过没有，慕九歌区区七星灵武者的实力，是怎么伤得了欧阳彻的，还一次、二次的成功逃走？”
昏暗的光线下，慕冰凝的脸色越发的沉冷了。
慕凌柔继续说，“男人为色所迷，欧阳彻也不例外。。”
“欧阳彻不是这样的人！”慕冰凝冷冷的反驳，可是她这话，却连她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
欧阳彻本性风琉，连阿箬那等女子的诱或都抵挡不住，更何况是慕九歌这种妖孽。
慕九歌的容貌，即使是她也不得不承认，很美，冷冷清清的时候便让人惊艳，若是发魅勾人，轻而易举便能让男人疯狂。
越想，慕冰凝胸腔中怒意越盛，手指紧握成全，杀意一寸寸的滋长。
“我这段时日没空理会慕九歌，她竟敢把手伸到我男人这里来，简直找死！”
慕凌柔满意的看着慕冰凝被激怒的模样，脸上，却又是真心实意的关心，为她着想。
“慕九歌似乎受伤了，现在正是最弱的时候。”
言下之意，这时候对她动手，最容易的手。
慕冰凝完全可以仗着修为优势，直接杀进慕九歌的院子里，将她就地斩杀，已决后患。
此法干净利落，更不容易节外生枝。
慕冰凝甚至是在刹那之间，便觉得热血冲头，差点就想立即去杀了慕九歌。
但，仅仅一瞬，她就冷静了下来。
冰冷的视线刺向慕凌柔，“你想挑拨我去杀了慕九歌，然后再被谢流云报复重创，更甚，欧阳彻若是知道我暗中斩杀了他找的女子，必然会对我心生不满。
我受伤生死一线，又失去了欧阳彻的信任，一石二鸟，你才好收渔翁之利，是么二妹妹？”
慕凌柔眼神微闪，有点失落。
到底慕冰凝不是那么好骗，居然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心里虽是这般想的，慕凌柔脸上，却是一副温柔无辜的模样。
“大姐多心了，我怎么可能如此想呢？我只是知道了真相，好心来告诉你罢了。”
“好心？呵呵。”
慕冰凝讽刺的笑着，满眼的轻蔑冷傲，看着慕凌柔的视线，犹如在看墙角的垃圾，地上的尘埃。
“你不过是四房的庶女，上不得台面的身份，在我面前，给你脸叫你声二妹妹，不给你脸，你给我提鞋都不配。”
慕凌柔脸上的笑容生生的僵住，身份，是她最大的软肋和逆鳞。
虽然都是慕家小姐，可慕冰凝是嫡出的大小姐，享尽所有尊荣和骄傲，而她呢，只是一个卑微庶女，父亲亦不会多看她两眼，外面的人，更谁也不知道慕家还有个二小姐。
“不止出生，你的天赋、修为，也远不及我。我是天才，能给慕家带来辉煌，让慕家更上一层楼，可是你呢？天赋平平，这点修为实力，根本不可能帮到慕家什么，更没有资格被家族看重。”
慕冰凝一字一句，毫不嘴软的打着慕凌柔的脸，踩着她的骄傲自尊。
“慕凌柔，无论是身份还是实力，你都是次等品。这样的你，不配争任何东西，即使我和慕九歌两败俱伤，你也没有资格成为慕家长女。”
“别在我面前耍你的那些小心思，没事的时候，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一句话比一句话重。
犹如生生的巴掌，重重的打在慕凌柔的脸上，将她的心脏和尊严，锤的支离破碎。
她脸上苍白如纸，连假笑都扯不出来，浑身又冷又硬，如坠冰窟。
心中最黑暗的地方，不甘和恨意，更是在疯狂滋生。
凭什么，她生来就该是次等品？
凭什么，她就只能看着慕冰凝发光发热光芒万丈？要一辈子活在她的阴影之下？
不，她不甘心，她不愿意。
终有一天，她要毁了慕冰凝的一切，她要夺了慕冰凝的位置，她要将慕冰凝踩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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