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只听得一声惨叫,和清脆地骨头碎裂声,顶着板凳的吴奎,痛苦地趴倒在了地上。
他的另一只肩膀,算是也废了。
“好小子,居然敢趁老娘不备!”
吴妹玲冷哼一声,身形快速后退的同时,手腕也是轻轻一扬,只见那钉在地上的红缨枪,居然凭空朝着她倒飞过去!
苏惜雪目光一凝,仔细看去,原来是在那吴妹玲的衣袖之中,牵连了一根细细的线,正连在那枪杆子的尾端,巧妙的联合,故而能做到如此的收放自如!
“嗯?”
正欲追赶过去的肖?,已然察觉到了身后急速飞来的东西,当即俯下身子,任由那长枪与自己的肩头相擦而过。
啪!
长长的枪杆,被吴妹玲牢牢握在手中,不由分说,稳住枪势后,已是一招“夜叉探海”,飞快的刺了出去!
肖?这回看清了枪势,不再吃瘪,当即抓紧两边凳腿,倒旋一顶,一架,猛然将枪尖给弹开了去,与此同时也想要抓住收枪的空挡,欺近前者身去!
长枪之物,由来最古,车战时代,将士利用长兵,弓矢之外,惟以矛为最适宜,故矛有丈八之称,枪之来,实始于此;惜当时虽为战斗之具,惟无一定使用之法;两阵相对,不过借此兵器,遥相击刺而己。
枪如刀剑,也分长短,长枪短枪,各有其妙,若是能做到长短兼用,虎实尽其宜,锐进不可当,速退不可及,可于天下称无敌也。
吴妹玲使的虽然是一杆长枪,在密闭的空间内略显拘束,但是袖袍中的引线却是十分完美的化解了长枪进出跃动、一击不可回的缺点和尴尬,但是在之前莫问教导众学徒时,却也详细解说过十八般兵器的长短之处,被年幼的小肖?给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要知道,使短兵者最怕远打,使长兵者最怕近身,只要能进到七步之内,吴妹玲的红缨枪就是再迅猛、再灵活,能打到的也不过顶多是几下木头杆子罢了,吃痛,却不会致命,这就是长枪的弱点!
但他这木瓜脑袋显然是没有悟到先前那招“凌空收枪”的精髓是在哪里,有韧线牵引的吴妹玲,收枪速度远远要快于常人,只闻她一声冷笑,枪尖已然迅速回收,顷刻间就逼近了肖?的脖颈。
肖?低喝一声,一个空翻惊险的避开,之后杀心不死的再次尝试着冲将过去,但吴妹玲却只是横掷出枪身,便轻而易举地震得肖?退了几步,随后线头一拉,飞出去的红缨枪便又原原本本地回到了她的手中:“小弟弟,你的功夫在姐姐这儿不太够啊~”
轻蔑的话语间,枪身又是一崩,扫在了肖?的手臂上,疼得后者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真是恼人!”
肖?试着招架了几合,却怎奈这吴妹玲实在过于狡猾,一杆长枪引线如游龙般牢牢护卫着她,使得敌人无法近其身去,再加上肖?自己有伤在身,长板凳又偏于稳固不擅进攻,故而总是摸不到吴妹玲的身子,急得他一脸焦躁。
“肖公子,我来试试!”
苏惜雪见肖?不仅未能占得上风,还不轻不重的挨了好几下,不免有些心忧起来,当即娇喝一声,一招“紫燕穿林”,飞快地刺向了吴妹玲!
“怎么了,小狐狸精?你也想来试试老娘的枪吗?”吴妹玲见苏惜雪前来,毫不客气地冷哼一声,顷刻间枪头已是舞了个枪花,崩开了苏惜雪的剑刃。
“贼妇,休要猖狂!”肖?怒道,刚欲再上,却见脸色涨红的苏惜雪已然更快的提剑冲了过去。
有意无意间的推搡,像是在示意肖?退后。
两声娇喝,两兵对峙,吴妹玲一招“青龙献爪”,飞刺数枪,苏惜雪也是眼神一凝,使出一招“白蛇吐信”,连点数剑——
叮叮叮叮……
剑尖和枪尖的每一次碰撞,都发出清脆的响声和震动,但是除了一脸惊诧的肖?之外,两个女人,却都是不闻不问,只顾着使出下一式杀招!
二人战在一起,时进时退,时轻时重,左劈右刺间,已然交手了数十个回合,招招都奔着要害而去,剑影缭乱,枪影迅猛,让一旁想要参战的肖?根本无从下手,只能捏了一把冷汗,战战兢兢的静观其变。不过剑来枪挡,枪去剑架之间,两个女人之间的交手,居然谁也没有占到上风。
但姜还是老的辣,终究还是老谋深算的吴妹玲更胜了一筹:
只见她“铁翻竿”来回腾翻虚晃一枪,看似偏离不中,又一招“拨草寻蛇”,招招攻向下盘,却又招招都漏洞百出。
这相当于是故意露出命门给敌人看,这对于久攻不下的苏惜雪来说,是一个很难忽视的、又十分诱人的好机会!
“看招!”苏惜雪心中一喜,当即飞身跃进,踩着枪杆一路突杀过去,一剑“摘星换斗”,直取吴妹玲面门!
然而情绪激动之下,她居然也是忘记了一个简单易懂却又亘古不变的真理:
如果你能看见与你实力相当的人的破绽,那多半是他故意露给你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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