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形,那宋桑榆却像是傻住了一般,僵硬的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脸上的表情时明时暗、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的,他笑了,笑得是那样的癫狂,那样的可怖,脸上的五官随之抽搐摇曳,仿佛只是用浆糊粘上去的一般。
紧接着,他用一种十分古怪,但又十分耳熟的腔调,缓缓说道:
“老夫还能是谁呢?”
“这声音……”肖?的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握持着凳腿的双手,也是猛然开始了颤抖。
“别再废脑筋胡思乱想了……”身后忽然传来的虚弱声音,令肖齐二人忍不住回头看去,只见许昆山似乎已是将将压住了气血,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看了看肖?,又看了看不远处满脸阴诡的“宋桑榆”,终究是叹了口气,沉声说道:
“赤面老魔就站在那里,你们俩个还在犹豫什么?”
“赤面老魔?”齐泽辉大吃了一惊,吓得浑身一哆嗦,目光再也不敢偏移半分,牢牢的锁定在了“宋桑榆”身上:“不会吧不会吧,我记得那老东西长得不是这番模样!”
“所以老夫到底是谁呢?”不远处,那“宋桑榆”的目光里已满是戏谑。
“别再被他唬住了,他就是赤面老魔,寒火神掌、噬心鬼爪……不会有错!”肖?眯了眯眼睛,沉着冷静的说道:“至于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我猜是因为……《血蝉功》吧?”
真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肖?话音未落,齐泽辉立刻就想起了昔日在一干众目睽睽之下,那赤面老魔嘶吼着从人皮里血肉模糊的爬出,继而从柯研剑下死里逃生的一幕,故而再有这般穿人皮的招数,也应当是在情理之中了。
继而,又想起了老帮主的惨死,齐泽辉的眼里当即涌现出怒火来,先前的恐惧和惊慌在此时已是一扫而空,只留下一双微微颤抖的拳头来。
“小子,你倒是很有进步嘛,看来老夫的把戏差不多都快被你给摸透了……”赤面老魔桀桀桀的怪笑起来,再也不多加掩饰,伸手就将脸上那层厚厚的人皮给缓缓剥了下来,“嗤啦嗤啦”带出不少黏糊糊的血丝和肉筋,看起来甚是恐怖:“那不知道这个新把戏,你有几分把握接下呢?”
话音未落,赤面老魔就怪叫一声,从肌肉皮肤里猛然爆出一团血雾来,刹那间,他的整个身影便在一团腥臭中消失不见。
这是……
肖齐二人心中大惊,后背也下意识的紧贴在一起,两双眼睛、一前一后,皆是死死的扫视着自己所守的这块地方。
许昆山想要张开嘴说些什么,但是刚挺起身子,就剧烈的咳嗽起来,又跪倒了下去。
“在我这边!”齐泽辉低吼道,他看着眼前的空地凭空出现一个人影来,但是他刚要出拳,赤面老魔就怪笑一声,身形再度化为一团血雾消失不见。
“不,他在我这边!”肖?的身形猛然一紧,凭空出现的狰狞人影猛然逼近,他低喝一声,金刚座已微微挪动,赤面老魔的身形却又再度闪烁了一下,消失不见。
“……这边!”
“在这边……不!”
“……又来了!”
“可恶……”
这般神鬼莫测、诡异至极的邪门功夫,两个年轻后生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恐惧和惊慌的气氛弥漫在他们二人之间,两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赤面老魔一点点逼近,却始终没办法确定,他下一秒到底会出现在哪个地方……
“怎么办,板扎!”齐泽辉左右扫视着前方,呼吸声愈发急促强烈起来:“与其坐以待毙,干脆冲出去和他拼了!”
“你给我稳住了!”肖?的额头此时也满是冷汗,但是敏锐的直觉和以往交手的经验一直在提醒他,越是奇怪越是诡异的事情,就越不能轻举妄动,更何况是赤面老魔这般老练狠辣的人物,若是此时分头行动,定然会被这个蛰伏在暗处的老怪物给抓住机会、一击毙命!
一定要想……冷静的想……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既然是武功,不可能没有破绽……
只要仔细想一想……想一想……总会有办法的……
可是……可是……
面对着这妖术一般的诡异招数,一时半会儿,怎么可能想得出来?
“他半天没动静了,是不是在你那边?”齐泽辉忽然的一声低喝,将肖?混乱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也不在我这边!”肖?说道。
“不可能,那他去哪儿了?”齐泽辉的声音已因恐惧开始变得尖细起来。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当场。
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的每一滴鲜血,都在渐渐变得冰冷凝结。
这是死亡的气息,绝对的死亡气息,更是他的本能,在对他做最后的警告。
赤面老魔来了!
可是……他到底在哪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肖?的脑海中,也是忽的有那灵光一闪。
“快——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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