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夜君然感到心累,“你怎么不将推土机司机一起带来?”
“哦,这推土机是我们偷来的,司机不知道去哪里了!”
夜君然:“…”
没办法,三个人只能手脚并用爬出推铲。安希尧受了伤,背安怡情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夜君然身上。他等安希尧顺利落了地,才将安怡情背在背后,解开皮带将她的身体跟自己的腰缠在一起,顺着越发灼烫的推土机铁杆往外爬。
双脚再次沾着地,夜君然心里生出一股劫后余生感。
苏希接过昏死的安怡情,夜君然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都快虚脱了。
“我们快些离开这鬼地方,怡情继续治疗!”安希尧忍住脚踝痛意,从苏希怀里接过安怡情,确认她只是昏睡了过去,这才赶紧催促大家离开。
苏希拉住顾探的手,突然说道:“有麻烦。”
“什么意思?”顾探皱皱眉,他警惕看了眼四周,眼里也有了变化。
“怎么了?”夜君然见到他们这副反应,谨慎地站起身。几人背靠背站在一起,目带警惕看着四周,这才想起一个被他们疏忽的关键点。
从他们出现开始,绑匪就一直没有现身!
那么,他在哪儿?
苏希温柔的眉宇陡然变得凌厉,她倏然抬头,看向大门厂子外。两只瞳仁同时一缩,她的视线内,出现了一个白色身影。其他人跟着朝门外看去,全都见到,那里,正站着一个人。
骄阳下,那人一身白衣,身姿挺拔俊秀,他有一头短俊的黑发,黑发下,一张银色面具遮住他的五官,挡住外界所有的窥探。
银色面具下,只有一双澄清幽黑的眸,耀耀生辉。
在一群人敌视又惊讶的目光下,他迈动修长双腿,一步步,优雅翩翩缓慢朝他们走进。
“啪!啪!啪!”
细若无骨的十指连连轻拍三下,那人的十指,修长似玉箸。美得就像是一幅艺术品。
“没见到预想中的画面,真是遗憾。”男人开口,声音不再是冰冷机器声。他的声音,清澈似一汪泉水,拂过人心头,夏日多了抹清凉。
“南宫玉瞳?”苏希看着男人,不确定问了句。
男人面具下的眉头皱了皱,“真是没想到,这个世上,竟还有人知道我的真名。”他隐姓埋名躲躲藏藏活了十四年,原以为再也不会听到这个名字,没想到,还有人记得。
男人的话,无疑是肯定了苏希的猜测。
“妈咪,南宫玉瞳就是那对夫妇的孩子?”顾言溪一张精致脸颊噙上冷漠跟警戒,眼前这个温雅如玉的男人,给他十分危险的感觉。
苏希点点头,看着男人,她素来温柔的眉宇间,多了杀意。她能察觉出,南宫玉瞳的体内有股不一样的生机。那股生机,让她觉得很危险。
这个人,留不得!
顾探诧异看了眼自己老婆,迈开步子,将她挡在自己身后。每当发生危险,他总是下意识将苏希保护在自己身后,这样的他,二十几年都没有变过。
“老大,老大!救救我们!”老羊跟鞍子见到白衣男人,一脸哭丧求救。
南宫玉瞳注意力移到老羊跟鞍子的身上,明明是澄清的双眸,却泛起寒冷的杀意。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留着你们,碍眼!”
他左腿轻迈,下一秒,人已站在老羊两人面前。右手倏然伸出,南宫玉瞳手起手落,老羊跟鞍子眼睛一瞪,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已经断了气。
在所有人震撼的视线下,老羊跟鞍子的头跟脖子分离,他们的脖子就像两口井,喷涌出骇人鲜血。老羊的脑袋在地上咕噜噜转,滚到了顾言溪面前。
顾言溪皱眉看了眼脚前方,老羊的脑袋上,那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唔,真恶心!”他说,然后抬起右脚,用脚尖踢了脚那脑袋。
老羊脑袋像足球一样飞起,最后,落进了钢水里。听着钢水将老羊脑袋吞灭发出的滋滋声,顾言溪目光不变,淡定的就好像刚才那一脚不是他踢的。
倒是其他人,都盯着鞍子的脑袋一阵出神。他脑袋跟脖子之间的伤口十分整齐,就像是被整齐化开的玻璃口,平整、光滑。
南宫玉瞳刚才出手极快,谁都没有看到他是怎么出的手,又是用的什么武器!
解决了没用的手下,南宫玉瞳才踱步走到安希尧身前两米处,他伸出手,说道:“我要的东西了?”安希尧眯眯眼,问道:“什么东西?”
南宫玉瞳低低笑,声音莫名的冷。面具下,唇瓣轻启,他道:
“骨灰。”
安希尧看向蓝哲,蓝哲很无辜的推了推眼镜,应道:“骨灰在厂区外的车里。”
“哦?”南宫玉瞳眉眼上挑,澄清眸子,又一次冷了下来。“想跟我耍花招…”他盯着蓝哲,垂落在两旁的手指甲有些发红,“你还不够格!”他说完,又一次扬起右手。
那只手,正要朝蓝哲劈去,就在这时,苏希突然一闪身,挡在蓝哲面前。她用右手,徒手接住南宫玉瞳的攻击。这时,苏希另一只手同时出击,反擒住南宫玉瞳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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