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知，但确实是刚动手他们就冲进来了，人手足有上百，只怕不是巧合。”
言外之意就是太子派了人时刻盯着燕王府的动静。
秦肃手里的核桃忽然被捏爆，下属吓的缩回了头只听秦肃又说道：“好一个太子，看来他也并不是那么老实。”
“殿下，顾子航那里……”下属再一次开口试探要不要继续去杀他，但秦肃这一次反应却十分大，几乎是暴怒，骂道：“杀个人都杀不利索，滚！”
下属仓皇而逃，身后是书房被砸的声音。
待到书房里已经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砸了，秦肃这才停下手来。他殚精竭虑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皇位，终于除掉了老皇帝，却又冒出一个顾子航，让他现在进退两难。
议事厅里，一众幕僚再一次聚集。
“殿下，既然顾子航没有死，那要不就再动手？”
“可是顾子航现在在那个姓陆的手里，他们那院子稀奇古怪多得很，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奇门遁甲，先前咱们吃的亏还不少吗？”
“不可硬闯那还不能来软的么？”
一时间厅内所有人都看向这个矮小的发言人，就连秦肃都不免转头看了过去，这人才继续说道：“殿下不是还和顾子航定了守护朝堂的约定么？就算撕破脸了大家也都是明面上的盟友，要是殿下带着朝臣亲自去看望，他还能拒之门外？”
倘若秦肃一个人去，那肯定进去不，毕竟双方已经撕破了脸皮，但是带着朝臣，那就是朝廷的心意，顾子航只要还没死，就一定不会拦着。
只要进去了，办法多的是。没了顾子航，太子就是一个渣渣，不过一根手指头的功夫就能让他求饶，届时谁还敢拦着他登上皇位？
果然，秦肃打着看望顾子航的旗帜，朝中三个党派都有朝臣一起前往小院的时候，这一次顾子航没有把他们拒之门外了。
秦肃为首，黑泱泱的来了一大群人，陆栀凝的小院根本容不下这么多人，于是最后进了院子的人也只有秦肃和几个身居高位的朝臣。
“阿凝姑娘，许久未见了，顾大人可还安好？”一进门，秦肃就让人拿出了千年人参一类的贵重药品，满脸关切问道。但是陆栀凝这一次半点没有给他脸面，冷着脸说道：
“没能让燕王殿下如愿，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她冷眼看着来的人，甚至连秦肃送上来的礼品盒她也没有接。秦肃身后几个朝臣都是身居高位，代表着一个党派，当然都知道陆栀凝这是在帮顾子航为难忍。
秦肃眼中闪过戾气，但却出其意外的平静，甚至面露微笑，说道：“阿凝姑娘怎么这么不近人情呢，本王不过是出于好意，来关心一下顾大人的伤势罢了，那天本王听到顾大人回府途中遇到刺客，也是十分震惊呢。”
“是吗？”陆栀凝横在门口，问道：“诸位也都是明白人，我家兄长因何受伤，谁都心里有数，若不是燕王殿下你今日带着朝臣威逼于我兄长，你连这个院子的门都进不来。”
陆栀凝的语气实在不好，就算秦肃一开始还强忍着笑容，当着几个重臣的面，他也有些抹不开脸面来。
“阿凝姑娘何必这么大火气……”
“殿下不用叫我，我家兄长尚且半身不遂，你又何必来这里假惺惺？”
陆栀凝很无礼的打断了他，饶是秦肃一直强忍着火气，这会儿也怒不可遏了，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黑了，一双鹰一样锋利的眼睛死死盯着陆栀凝，说道：
“陆栀凝，别给脸不要脸！”
“我陆栀凝一介草民，需要什么脸面？殿下要是看不惯我，大可派个受伤的乞丐将我骗到你府上，悄咪咪的随便处置了，或者你将我兄弟绑了打得半死？”
陆栀凝冷言相讽，但在场的几个大臣都多少知道一些内情。当初无论是秦肃恼羞成怒将陆子服打得半死，还是陆栀凝被秦肃强行带回王府，这些事情并不光彩，陆栀凝和秦肃都没有往外传过，但是京城这么多耳目，总有一些人知道一点风声，然后添油加醋的还原了整个事实。
原本这些大臣只当做是饭后谈资，但听陆栀凝这样说，大家心里都有个数了。于是这几个站在顾子航派别和太子一党的大臣就开始指桑骂槐的嘲讽起来，秦肃也不是一个省油的，当即就和几个人吵了起来。
陆栀凝赶他们走，其实这些人都不是真心来看顾子航的，陆栀凝索性关了堂屋的门，秦肃和几个大臣连院子里面的门都没能进得去。
当日，秦肃的所有计划都没有来得及完成，甚至还被太子一党和几个中立的官员挤兑，让他几度不能还嘴，要不是去探望的时候他并没有带着太多的侍卫，只怕当场就要让人血溅四方。
没完成计划不说，秦肃带了一肚子的气回去，这些事情都不能深究，一旦深究那他下手的事情就败露了，所以面对陆栀凝的冷嘲热讽，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忍了这口气。
在陆栀凝的小院里忍了这口气，不代表着他回了王府还会忍着，当即就召来了刺杀顾子航的那十几个刺客，直接赐了毒酒，看着这些跟着出生入死的下属倒下，秦肃摊在椅子上长舒了一口气。
死无对证，别管姓陆的和姓顾的之后怎么来查这件事情，都没有结果了。
“看好了，这就是办不好事情的下场！”
秦肃半躺在椅子上，下面的人跪在一边听着训话：“本王一向不喜欢没有本事的人，他们几个人不仅没有完成任务，反而给本王惹了这么多事情，所有他们的下场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死。倘若日后你们也完不成任务，那你们的下场也只有这一个。”
底下人跪了一片，谁也不敢喘大气——他们的主子历来就是一个阴晴不定的人物，他们这些人，就算是出生入死，主子就算心情不好想杀两个人玩玩，那也是他们的命数。
“不过放心，本王不会苛刻有功之人，只要你们事情半漂亮了，厚赏不是什么难事儿。”
打完巴掌之后，他还不忘来个甜枣。下面的人此刻正悬着一颗心，根本没有心思想以后的荣华富贵，齐声道：
“属下等愿永远追随殿下，必当视死如归。”
声音洪亮入天，秦肃只觉得今日的威慑很是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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