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做什么呢？我只是想让电影更热门一点。林蕊是我旗下的当家花旦，我当然不愿意她出任何负面新闻，贺景阳也不想自己与你的关系被公众猜测，所以他告诉我，汪海林可能有问题。我问他有什么问题，他说他不知道，让我自己去查。于是我就让人去查了，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哗，陆可昕，你胆子真大。要是我手下的经纪人这么干，我非得把他叫去大骂一顿不可。藏起一个孕妇倒也罢了，这个女人以前竟然还做过按摩技师，更别提她过去那复杂的情史跟落魄潦倒的前男友，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就足可以毁掉汪海林。三千块，你相信么？我手底下的人只花了三千块，就买到她的裸照。可昕啊可昕，你果然是糊涂胆大。”
CoCo冷着脸：“请叫我陆小姐。”
“好的，陆小姐。有时候我觉得你真是天真得可爱，你觉得这种事情，可能瞒过整个娱乐圈吗？事情要么不做，要做就得做得干净利落，绝无后患。Kitty是怎么教你的？怎么教出你这么笨的学生来！”
CoCo没想到他会提到Kitty，不过以前Kitty曾经在新锐娱乐工作过，陆川与她应该Kitty曾经在新锐娱乐工作过，陆川与她应该是旧识。
“你觉得汪海林的死，我是凶手吗？你错了，最大的凶手是你，帮凶则是贺景阳。他是被你们两个害死的，而我，只不过是个导火索，在旁边轻轻推了一把。你泼我茶，没关系，多泼两盏。你一直在犯愚蠢的错误，一错再错，不可救药。我让人把视频往网上一放，然后打电话给贺景阳。我告诉他说，我想好了，我希望他签约新辰。他立刻答应不再与你们公司续约，因为他知道我做得出来。而我手里关于你们的好东西还不少，简直是完整的证据链，相信所有记者都会有兴趣，你们这事要是爆出来，可比***、泼水门还要轰动。”
她终于被击倒了，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从来不虚张声势，他轻描淡写地说，这世上都是凭实力说话，而他拥有这实力。毁掉她，或者贺景阳。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她问，“让我和顾凉结婚吗？”
“别把婚姻当成儿戏。”陆川很轻松地笑了笑。
他重新替她斟上一杯茶：“别再用来泼我。既然我弟弟反对签下贺景阳，那么我们就顺着他一点。毕竟天天看着情敌在自己眼前晃，他也不会开心，对不对？”
“那你想要什么？”
茶杯斟满了，他放下茶壶，很干脆地说了一个字：“你。”
CoCo错愕地看着他。
“苏苏打算自立门户，人各有志，我不打算强留，林蕊愿意与公司续约，并不会跟她走。现在我手底下，差一个经纪人。你过来，带林蕊。佣金不会比你现在挣得少，我们公司有期权，年底还有很可观的花红。”
她讽刺地冷笑：“您刚刚还骂过我愚蠢。”
他哈哈大笑：“真是小心眼的女人！骂你是为了你好，一般人我才不告诉他呢，由他去撞南墙，撞得满头是包、头破血流，关我什么事！”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答应？”
“贺景阳替你做了那么多事，你难道不愿意为了他换份工作？”
“我不喜欢你这种老板，也不喜欢贵公司的企业文化。”
陆川微笑道：“我发给你薪水就足够了，在哪里不是打工，对不对？你来，我放贺景阳走，并且从此之后，对你们俩的事我守口如瓶，照片、视频、底本、母带统统交给你。也许你听说过，我虽然是个混蛋，可是从来说话算话。”
最后一句话倒是大实话，他这个人还是有可取之处，比如信守承诺，不然他也不会在业内站得住脚。
她终于说：“我需要时间考虑。”
“二十四小时，我耐心有限。你若不来，我就把这事交给公众。贺景阳是个公众人物，所以他知道利害关系，对我的要求从来答应得很干脆利落。你是不是想持续一周时间自己都是头条，硬生生把你自己也变成一个公众人物？”
她说：“好，二十四小时后我会给你答复。”
“谢谢你，陆小姐。”他殷勤地说，“这是最好的白茶，请多喝一杯。”
CoCo尝了一口那茶，又苦，又涩，说不清是怎样一种滋味。
她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
从酒店出来，看到一部熟悉的黑色车子停在路边。陆川说：“啊，是小凉。”
他这样亲热地叫自己的弟弟。
CoCo不作声，他说：“他一定是知道我约了你，怕我吃了你。”
果然，顾凉朝他们走过来。
他穿一件卡其色的风衣，春天的风吹动他的衣袂，翩然翻飞。
他走到她面前：“可昕，你还好吗？”
只不过短短一夜，他憔悴很多。
陆川在一旁说：“她好得不得了，还泼了我一盏茶，我的西服全毁了，你得买新的赔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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