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长安知道，自己父亲说的那些东西，很可能都是自己与北冥玹感兴趣的，“其实爹的意思，也就是说【为父不在的时候，将军府那个家，你就不必回去了。】是吧。”
“你呀。”顾清风摇头摇头。
当顾长安离开。
顾清风脸上的笑容才慢慢的消失。
北冥玹知道，顾清风是有话要单独对自己说。
这一刻房间内是安静的。
顾清风没有说话，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
顾清风睁开眼眸，“长安以后，就拜托你了。”
北冥玹没有立刻说话。
“这次离开，我会带秋雅一起走。”顾清风继续说道，“曾经秋雅还活着的时候，就说过，想要与我一同游遍大好山河。她生前，我的所有都给了这个国家，给了将士……如今在所剩不多的日子里，我想把时间留给秋雅。”
北冥玹眼眸微蹙，目光直视着顾清风的眼睛，“本就是要与长安同白首的，只是，清风先生的意思……我不理解。尤其是先生那句所剩不多的日子?”
“这此离开，我想见见浮游大师。”顾清风微微一笑，“长安身边有你，我很放心。唯一担心的就是长安不肯放过自己。
她心里的格局应该更大一些才对，有机会的话，你陪她去感受一家民生疾苦。”
“好。”北冥玹答应。
“我的身子，出现了问题。”顾清风说道，“剩下的日子也不会太多，我不想长安有太多的挂念，暂时瞒着她，等到瞒不住时再说。”
“古今鬼医在府上。若是先生愿意……”
“不愿意。”顾清风直接打断北冥玹的话，“我想见秋雅，她自己，已经孤独很多年了。”
北冥玹对顾清风的说话有些意外，“清风先生，相信鬼神怪力之说？”
“不信！但……”顾清风想到长安重生之事，“你，可相信浴火重生之事？”
“不信。”北冥玹肯定，“传言，凤凰浴火重生，也只是传言而已。一样的话用在人身上，自然是指这个人从万难中走过。”
“如此。那你身上冰佛莲之毒，也就是无解喽！”顾清风笑道，“我也并非是相信什么，说到底亦是心中到的一个执念。”
他是不会把自己女儿于浴火重生的事情告诉北冥玹的，这样的事情他自己一人知道就可以了。
关于冰佛莲之毒需要用浴火重生后，凤凰的心头血才可以彻底清除，顾清风是相信的。
所有一切都是命，或者说是命中注定。
这些天他在将军府想来很多，或许北冥玹的命，是需要自己的女儿，与他一命抵一命的。
“清风先生。”北冥玹说道，“可以放心，我身上的毒，虽然不能彻底清除，但，鬼医先生已经为我配了药，再加上顾老将军曾经特意让我发现的酒，想来我的命性命已经无碍，只是身子不耐寒而已。”
此时北冥玹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没事吓唬那个鬼医做什么，“若果长安知道您的打算，她会难受的。”
顾清风是铁了心不想活，“你若想要权主天下，顾家留不得。
无论是因为，顾清云手中的兵权，还是因为，顾家效忠北冥夜，这都是你必须除掉顾家的理由。
当你登上皇位的那一天，一定会有人拿我与长安来发难你。”
“这个问题，不是问题。”北冥玹打断顾清风的话，“是可以完全忽略的。”
“不。这样的问题你无法忽略。”顾清风一脸认真，“你有你的底线，亦有你自己在乎的。
但是你不知道一个帝王在朝堂上的无奈。
否则你以为，你父皇，为何不能名正言顺的给你母妃一个自由？”
“她找过你？”北冥玹意外。
她？无疑是许佟宜。
“是，她向我辞别。”顾清风温和一笑，将话题重新拉了回来，“很多时候，一个死人比一个活人更有价值。
当你需要清除顾氏的时候，孟谈会将我的尸身带回来。到时候会解你之困。”
“先生是陷我与水火之中。”北冥玹反对。
“放心，孟谈会解释这一切。”顾清风想到，当顾家的真实身份暴露的那一刻，整个朝堂是不会允许顾家有一人存活的。
在满朝文武的逼迫下，北冥玹若是一意孤行的护着长安，他的帝王路就会走的异常艰难。
若是顾家只剩下一个女子，情况会不一样。
尤其长安还是南国储君，孰重孰轻，那些个人会有思量的，到是都不会太过为难自己的女儿。
“人死如灯灭。”北冥玹实在想不通，“先生，又何苦执着？长安会伤心的。”
“若是可以，我希望长安可以尽快怀上你的子嗣。”顾清风说道，“最好是个小世子。”
“好。”北冥玹答应，他自然明白，顾清风是什么意思。
“如此，我就放心了。”
顾清风一向都是有主意的，看似温文尔雅，谁又能想到他犀利果断的时候，是那般的决绝无情。
就如现在，他打定注意不告诉北冥玹自己到底是为何，剩下的日不多了。
他就绝对不会说。
“清风先生什么时候离开？”北冥玹说道，“我和长安为你送行。”
“这顿午餐，就当是你和长安为我送行把。”顾清风微笑，“一会儿，孟谈回来，我就走了。”
“好。”北冥玹不再多说一句话，心知，已经无力劝解。
不过有一点北冥玹听明白了，此次离开，顾清风是要带着秋雅，然后去见浮游子的。
“清风先生。”北冥玹想了想，“浮游子，重上玄学，踪迹不定，这次您是如何得到他的消息的？”
“说来凑巧。”顾清风在得知，长安重生的那一刻，就已经在派人寻找浮游大师了，“在我决定要带秋雅离开的时候，去了秋雅的坟前。
看到浮游大师在秋雅坟前留下的东西，原来他一直在等我去找他，不过……”
顾清风发现，北冥玹对浮游大师的称呼略有巧合，
“你是如何得知，浮游大师便是浮游子的。
据我所知，浮游子这个名字，只有他在师门的时候才用，离开师门，从未有人知道浮游大师便是浮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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