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无冬还真是心急，根本就没等到第二天，离开二房就去请了媒婆上门提亲，带的礼也极重。
二房又被杀了个措手不及，要不是媒婆一直笑着说好话，杨三娘也跟着一起来，程李氏保不齐要把人给撵出去。
“这八字一看就合，那这亲事就这么说准了？”
媒婆是看出来两家人都有意，这种百分百能成的婚事，是她最喜欢接手的。
“亲家，这是我们写好的聘礼单子，你们看看有啥不中意的，我们再改。”
杨三娘对准儿媳满意，自然舍得下血本。
二房这边至始至终没提嫁妆的事，杨家母子也不问，媒婆乐得少一事便故意忽略了。
“这……”
程李氏回头看向程宁，她是不懂这些的，乡下人的聘礼也没这么多说头。
程宁看了一遍，比她特意打听过镇上聘礼的规格高，但也不是高的离谱，倒是符合杨家的身份。
“杨姨，聘礼多少是男方的诚意，将来也会随嫁妆一并带回去，这个我们家没意见，看得出杨姨是用心了。”
媒婆听了程宁的话，也打量了一眼聘礼单子，不免笑容更大。
这媒做得好，说出去也有面，整个镇上也是排的上号的。
再听女方家的意思，媒婆自然更高兴了，这家聘礼带回婆家还另外给准备嫁妆，而且还是嫁的第一个闺女，日后还能再赚几会喜钱呢。
“这个月中倒是有个好日子，要不咱们先把小定的日子定下了？”媒婆笑问。
“她杨姨，之前咱们可是说好了。我们家之前的日子苦，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盼头，就想多留大闺女两年，这个不变吧？”程李氏问道。
“那哪能变呢。你们心疼闺女，我也想让这小子多点担当，多让他再外头锻炼两年，日后才懂得咋过日子。”杨三娘笑道。
程李氏这边倒是没有意见了，便要交换八字，程宁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看着藏不住笑意的杨无冬，程宁问道：“杨大哥，之前和说的婚前协议，杨大哥可准备好了？正好，媒婆在这也是个见证。”
媒婆并不知道婚前协议是什么，杨家母子也没和她说过，心里有点画魂。
“都写好了，你们看看对不对。”
杨三娘是知道那个约定的，在她看来无非是给姑娘家的一份保障，根本就用不上。
且说真的能用到这份协议的时候，吃亏的不还是女人？
婚前协议的内容并不复杂，程宁看过之后，递给程李氏一份印泥，让她在上面印手印，随后又给了媒婆。
头一回看到这东西的媒婆，笑容都僵住了。
要不是自己是媒婆，她定然要说一句不吉利。
“这个……”媒婆犹豫着，不太想按手印。
“大姐就做个见证人吧。只要这俩孩子好好的过日子，这不就是废纸一张吗？咱们都是女人，也该理解做女人的不易。”
倒是杨三娘劝说起媒婆来，这份开明让媒婆汗颜。
在按手印的时候，媒婆想着回头要好好打听一下女方家里头，嫁闺女嫁的这么有底气，可不是一般人家能做到的。
程宁还不知道，今儿这份婚前协议，在程大丫成亲的时候便流传出去，被不少人所效仿。
真正疼爱姑娘的人家，即便不希望发生这种事，但为自家闺女谋求一份保障总是应该的。
只是大多数都是写明了嫁妆归属问题，能提到和离与孩子抚养权的少之又少，不允许夫家纳妾的也只有低嫁的那种了。
赶在杨无冬启程之前，两家人进行了小定，也就是给第一批聘礼并且交换庚帖，亲事算是正式定下来了。
双方都没有选择办定亲宴，而是两家人聚在一起吃了顿饭。
没有那么多规矩，杨无冬与程大丫对面而坐，杨无冬的眼珠子都恨不能黏在程大丫身上，羞的程大丫差点中途离席。
还是杨三娘看不惯自家儿子没出息的样，便寻了个要和程李氏还有李家二老研究下亲事细节的话，打发小辈们单独说话去。
程宁几个又不是没有眼色，看得出自家大姐也想和杨无冬说话，故而没打扰他们多一会，便都不知道疯哪去了。
“大丫，我这次去京城，快则一个月回来，慢则两个月。若是路上方便，我会捎信给你的。”
杨无冬不知道如何与女子相处，便将每次出门前和杨三娘说的话说了一遍。
程大丫含羞点头，柔声道：“你路上小心，杨姨这边我和二妹会照看的。”
两人坐在回廊下，中间却隔着两个人的距离，天边的火烧云照过来，蒙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杨无冬几度想再靠近一点，可程大丫却也跟着往旁边退，也只能保持这样的距离说话了。
“等我回来，给你带京城的小吃，还有那边的首饰和布料。你可有喜欢的东西，我为你寻回来。”
杨无冬搜查刮肚，还是不知道该如何谈情说爱，只是想多和程大丫单独相处一会，多说几句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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