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年轻人在玩剪刀石头布的游戏，可其中一个总是输。
“你在作弊！一定是你后出的！”输的那个人终于忍不住了。
“你也看到了，我们都是同时出的，要再来一次吗——这一次我会让你赢，当然，平局也可以。”赢的那个人建议道。
“你是说，你知道我会出什么？”输的那个人此刻更能确定赢的那个在作弊，可又是怎么做到的？他不得而知。
“当然，你们总是忽略细节。”
“细节？什么细节？”
这时，赢的人把自己其中一只眼球摘了下来，放在手里，向另一个人展示着。
“假眼？”
“你注意到没有——就拿这次猜拳作例子吧，你认为自己的意图只会出现在心里，就认为它是公平的比赛吗？这是大多数人都会忽略的一点，因为你的动作会暴露你的意图。如果你想出剪刀，那么在出手的时候，你必定会下意识地用大拇指抵住食指和中指，并且你的食指还有中指会有轻微的前突动作；如果是布，你在出手的时候，拳头就会有那么一刻的松弛，因为你要展开它。至于石头——至始至终你的力道都不会变化，即使有变化，也是非常小的——”
“这么说，你的这只假眼可以洞悉这些细微的变化？怪不得我总是输······”输的人终于明白了。
“现在，还继续吗？”
“不了，我想知道它还有别的作用吗？”
“没有了，可以洞察细节还不够吗？让它具有这样的功能着实让我费了一番功夫，你也知道，这需要识别所有的物理属性。因此它的作用是十分强大的，比如你投一个骰子，它会根据你的起手，上抛到最高点的距离，结合空气的摩擦力，还有当地的重力系数，算出你用了多大的力气来抛它；而根据骰子的旋转弧度，落在桌面上的弹力等一系列因素则可以推出骰子最终是哪一面朝上的······”假眼在这个人手上发出金属一般的光泽。
“真不可思议，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的判断力······我是说——几乎所有的思想都可以表现在细节上，如果你戴上那只眼睛的话，就可以发现我紊乱的呼吸，还有加速的心跳······可你为什么不用它来做些其他的事情呢？只是在猜拳上赢我又有什么意思？”
“不——这样就不好玩了，你知道吗？这是我小时候的愿望，要胜过所有人。但后来随着我长大，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这一点。与此同时我却产生了一个疑问，什么是‘胜过’呢？事实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而这些是无法一一比较的。所以我只能寄望于运气，现在你也知道了，那些飘忽不定的东西事实上是由很多因素决定的，如果我们掌握了所有的因素，那么那些东西就可以在构建的网络里显现出自己即将呈现的结果······”
“恕我直言，你这样做只是为了好玩？”另一个人觉得很奇怪。
“是啊，就像物理老师和数学老师的争论一样，物理老师说，看——一切运动都可以通过物理推出来；数学老师则说，没有数学，你拿什么计算？我也和自己做着这样的争论——对于世界来说，科学和运气哪一个更重要一点？”
“这很难说······”
“你说得对，科学有的时候可以决定现在在我们看来只有运气才能决定的东西，而运气往往是我们快乐的原因所在。我说，我现在已经有了答案——”
说着，这个人便把手上的假眼放在地上，踩得粉碎。
“你这是做什么？”另一个人很诧异他的举动。
“如果你戴上它，你就会发现，那时的我以这样的方法赢了你，并没有感到快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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