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南南笑答:“陆盈心撤诉了!”
邹烨磊一怔,失声叫:“这怎么可能?她怎么肯?”
“她不肯也没有办法。”吉南南笑着把手里的花递给他,“烨磊,你自由了。”
“我自由了?”邹烨磊喃喃的说,“我真的自由了?”他还是那幅如坠梦境的神情。
“是,你自由了!”吉南南笑着,泪珠儿纷纷坠落下来,她抹着眼泪,说:“走吧,我们回家!”
邹烨磊像是不敢置信,再次问了一遍,“我真的自由了?你确定?”
有位。先生再也忍不住,在一边插嘴说:“来吧,兄弟,你要是真不想走,我跟上头说说,我们这里还欢迎你!”
一群人哄然笑了起来。
邹烨磊也终于绽开笑颜,眼眸晶亮,给了那个。一个大大的拥抱。
吉南南捂着嘴笑,笑着笑着,眼泪再次流出来。
邹烨磊紧紧的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轻喃,“谢谢你,雨君。”
“我要谢谢你才对,你终于不再那么固执,肯出来陪我了。”吉南南说。
邹烨磊不好意思的笑笑。
两人上车,走下长长的台阶时,吉南南只觉眼前一花,不远处的大树下,似是有个人影,一晃,就不见了。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那人穿的,是白蓝相间的病号服。
她站在原地,四处看了看,却再也没有寻到那抹身影。
“怎么了?”邹烨磊问。
“没什么。”她回答。
驱车去了邹家,邹远已在家中备了酒菜,专为儿子接风洗尘。
吉南南给邹烨磊放好了热水,又准备了干净的衣裤,连剃须刀也预备停当。
一番洗潄过后,邹烨磊终于还是又变回之前的那个神采飞扬的帅气男子了,只是略瘦了些,头发在监狱里剃得过短,倒愈显得五官突出,朗眉星目,英挺俊秀。
吉南南歪着头靠在墙角,对着他微微笑。
他走过来抱住她,身上满是浴液的清香。
那一晚邹远喝醉了,他醒着时,没有什么好德性,醉了却很可爱,竖着根大拇指,反反复复的说:“雨君是个好姑娘,是个好姑娘,烨磊你以后……我跟你说,你不准欺负她,你要是敢……我跟你说,我要打你屁股!”
絮絮叨叨,没完没了,一如顽童,后来,说着说着,竟然头一歪,睡着了。
吉南南和邹烨磊两人相视而笑。
安静的享受着这一顿晚餐,吉南南不住手给邹烨磊挟菜,看他吃得香甜,鼻子微酸,忙用手掩住。
邹烨磊一口气吃到腹中饱饱,这才住了筷。
“好久没吃这么好吃的东西了。”他感叹地说,“在里面时,想一想,都是奢望。”不,那时候的他已经绝望了。
“我非常理解你的感受,因为,我也经历过。”吉南南微笑说。
邹烨磊扬眉,嘴角也是上扬,“这么说,我们倒算是难兄难弟了?”
“我们不是难兄难弟,我们是患难夫妻。”吉南南纠正。
邹烨磊的面一冷,缓缓低下头,再次抬头时,说:“雨君,有件事,我没有告诉你。”
“我知道。”吉南南回答。
“不,你不知道,你只知道陆盈心告诉你的那一件,可是,另一件事,你不知道!”邹烨磊急急的说,“庭审那天,告诉我那孩子确切消息的人,是萧卓岩。”
“他不告诉你,你也同样可以找到证人和证据,不是吗?”吉南南微笑着反问。只要当时,他也是真心要救自己的,就可以了。
邹烨磊盯住她看,不敢相信地继续问:“你没听懂我的话吗?是萧卓岩,萧卓岩救了你!我总觉得,他好像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无情,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吉南南脸上平静,也坦然,轻轻笑道:“不管有没有误会,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有些事情,过去了是回不了头的。”
邹烨磊略有些困窘,脸上红晕渐起,弥漫至耳根。
同时,那喜悦是无法言表的。
他是不是在做梦?真的是在做梦吗?
吉南南声音温柔,眼波更是温暖,“以前都是我不好,让你等得太久了。”
邹烨磊长长的吁出一口气,牢牢的抱住她。
夜安静,有风过,吹得外面的树枝轻轻晃动,光影投在窗纱上,越显得静谧安宁。
邹烨磊睡着了。
也吉是在里面时,从来没睡过一次安安稳稳舒舒心心的觉,他很快就进入了香甜的梦乡,头歪在吉南南的怀里,呼吸均匀,嘴角犹带着笑意,安心得像个孩子。
吉南南就这么抱着他,斜斜的靠在沙发上,渐渐觉得眼皮发涩,竟然也不知不觉进入恍惚的梦乡。
她也吉久没有睡好,这些天以来,每天殚精竭虑,还要应付公司事宜,也是累到不行。
她的梦乡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彩铃是阿桑的歌,一直很安静,那铃声其实一开始甚至起到了催眠作用,可是,她在刹那间突然就醒了。
接起电话,电话里头人的声音可不像阿桑的声音那么安静,简直是惊悚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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