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南南先训他,“人家程先生又没招你惹你,你干嘛说话那么冲?”
江雨宁在一旁吃吃笑,“我怀疑萧大少现在有吃醋综合症,南南你没看到,每次程老先生跟你说话时,萧大少都在一边使劲的瞪眼。”
颜莹玉也觉得好笑,说:“萧卓岩,我觉得你真的是想得太多了,程先生就算有什么想法,也不过是想认南南当干女儿。”
“是吗?他倒有这样的想法吗?”江雨宁立马起哄,“好哎好哎,南南,半路冒出来一个有钱的干爸爸,其实也是很爽的,等他百年之后,没准儿都是你的呢!听说程先生资产数十亿,对不对颜姨?”
“什么事一到你嘴里,立马变得庸俗!”颜莹玉在那里嗤笑,“老程是觉得跟南南很有眼缘,才会有这样的想法,南南,你觉得,有老程这样的干爸爸好不好?”
吉南南呵呵的笑,只当人笑话,“我都多大的人了,还要干爸爸做什么?”
萧卓岩也在一边接道:“是呀,要什么干爸?干爸现在是贬义词,没见网上天天疯传嘛!”
“哦哟,我说雨宁是个乌鸦嘴,没想萧卓岩比她乌鸦一百倍,算了,我这个老人家跟你们有代沟!”颜莹玉笑着说:“我还是给我们家老头子打电话吧!”
四人都吃吃的笑起来。
千里之外的T城,开过去没那么容易,萧卓岩嚷到一半就喊累,把江雨宁臭骂了一顿,“都怪你,非要开车回去!”
江雨宁叫:“我不是觉得人多热闹吗?再说了,吉南南买的那堆东西里还有禁运品,飞机不给托运怎么办?还不是你们家南南要坚持开车回去!”
吉南南倒是很惬意的在他们的吵嚷声中睡着了。
她睡了长长的一觉,其实初时并没有睡着,只是一点点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在眼前飞快的掠过。
她只所以坚持开车回去,其实是想看看沿路的风景。
回到T市,江雨宁和颜莹玉各奔各的家门。
而萧妈妈也已让人把家里打扫得整洁又明亮,笑盈盈的迎接吉南南进门。
一别几年,重新回到这个家,吉南南心头百味杂陈。
萧妈妈在一边笑说:“自从上次回来,我就天天在这边收拾,南南,你看看,是不是跟以前一样?”
吉南南点点头,轻轻的抱住了她,说:“谢谢你,妈妈!”
一声妈妈叫得萧妈妈感慨万千,连声应着,见萧卓岩站在那里傻笑,便吩咐说:“傻笑什么?还不赶紧去做饭?”
萧卓岩挠挠头笑着走开,扎上围裙下厨房。
吉南南跟萧妈妈聊了一会,也悄然走进了厨房。
不是没见过萧卓岩扎围裙的样子,可是,在这个家里,却是第一次。
已是黄昏时分,橙黄的夕阳暖暖的洒在窗格上,有部份光线落在他的脸上,像给他的脸镶了层毛茸茸的金边,原本刚硬的面部线条突然变得柔软,他正在很专心的在切菜,不知要做什么,葱丝切得极细。
吉南南歪着头看他,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低头切菜的萧卓岩另有一种家常的感觉,记忆中那个寡言少语永远衣线笔挺的男人好像消失了,剩下的,是温暖和温情。
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从后面搂住了他的。。
他微地一怔,随即笑着回过头来,在她唇上轻轻啄了啄,柔声说:“不累吗?回去歇一歇吧?”
吉南南摇头,说:“我们一起做。”
记忆中最完美的画面就是这样吧,不需要什么样的浪漫,像这世间所有的寻常夫妻一样,一起做饭,一起说说话,这样的平实平淡的幸福,就已经够了。
第二天,一起去给吉南南的妈妈上坟。
吉南南买了吉多的火烛纸钱之类的,就径直往墓地而去,也不知有多应景,本来晴朗的天气,突然飘起了细细的小雨,墓地里几乎没有什么人,远远的约有十几米处的地方,有人撑了把黑伞肃立着,吉南南便多看了几眼,隐约觉得那人的身影透着几分熟悉,她便对萧卓岩说:“你看那边那个人,像谁?”
萧卓岩转头去看,随之又淡淡的说:“我们不认识。”
两人找到吉南南妈妈那一排,那里却正青烟缭绕。
吉南南惊叫起来,“会是谁呢?妈妈在T城好像没别的亲人了!”
“或吉是妈妈的朋友也说不定。”萧卓岩把手中的火烛放下来,说:“总归,是记着你妈妈的人就是了。”
“看这灰还热着呢,想来是刚走!”吉南南转头看了看,除了那个撑着黑伞的黑影,便再没有人,便又问:“你说会不会是那个人?我们不如过去打声招呼!”
说着站起来,萧卓岩扯住她,“先祭祀完再去也不晚。”
吉南南点火燃了纸钱,看着墓碑上妈妈的遗像,眼泪忍不住又涌出来,悲悲切切的落了一会泪,又絮絮叨叨的在墓前说了一会话,其实已然长眠的人又怎么能听到这些话?只是自己心里太想念,不吐不快,好在有萧卓岩陪着她犯傻,也默默地看着墓碑上的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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