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元无限？
乔羽不由想到之前乔慕风告诉她的，他说姬陵王只剩下几百年寿命。
原本妖族的寿命很长，与神族一样寿与天齐。
可因为当年的事被女娲剥夺永生，又因为这个世界的灵气越来越少，致使它们的能力大打折扣，就连寿命也越来越短。
而姬陵王自小身体羸弱，有一段时间要保持孩童的模样。
原本这也没什么，姬陵王尚且年幼，对这些根本没什么概念。
可他的父王临终之际，每每都在耳边念叨，“阿烈我还不想死，若不是因为女娲氏，妖族也不会有今天，你的身体也不会这么羸弱。
她枉为妖族！”
“阿烈，你知道吗在上古大荒时，妖族的妖力非常强，有无限寿元，那女娲氏就是出自妖族……”
上古大荒，这是老妖王临终前一直念叨着无比神往的地方。
那个地方有着浓郁的灵力，有无限的寿命肆意活在那个世界里。
他的身体也不会这般羸弱。
年幼时姬陵王还不明白，可随着岁月流逝，逐渐长大，羸弱的身体叫他渐渐明白父王当时的感受。
越想，越是入了魔。
与其苟延残喘的活上几百年，为什么不能堵一把？
许是听到了他的心声，那当初因为作乱被镇压在旸谷的妖族先祖妖灵找上了姬陵王。
那些妖族先祖被镇压了万年，妖灵早就支撑不住，这才有了天使教会，费尽心思抽出妖灵给它们当补品。
而姬陵王之所以这么做，自是为了避开四圣族人，当然最重要的其实是避开女娲氏的后人。
尤其是那个人还是乔羽，姬陵王并不想跟她正面为敌。
他从十年前就开始谋算，一直到了今天。
终于成功了。
姬陵王说，“小羽儿，你待在这里也不过区区数年，跟我一起离开吧，我保证会对你好的。”
他说着，一步步朝着乔羽走来，绿色的眸子始终注视着她。
聂臻将乔羽往身后一拉，紧紧握住她的手，“她不会跟你走。”
乔羽偏头看了他一眼，潋滟的桃花眼轻轻眯着，唇边噙着一抹笑容。
笑容明媚，气质清雅，与聂臻的气场很不和，可他们站在一起却极为般配。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聂臻也转头看着她，紧握的手极为刺眼。
姬陵王一顿，被这一幕刺的心头狠狠一抽，却仍是不甘心的问道，“小羽儿你真的不愿意？”
“不愿。”乔羽回答的干脆利落，眉眼低垂，“姬无烈，活的久不久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会陪他一生，这就够了。”
她说这话时表情很平静，眉眼不见半分波澜，态度却极为认真。
哪怕四周天昏地暗，鬼哭狼嚎，有黑色的漩涡冲天而起仿佛要吞噬一切。
可她依旧坚定的同聂臻站在一起，手紧紧的握着。
姬陵王忽然勾唇笑了笑，身子开始往后退，“好，既然你们要寻死，那就与我无关了。”
“小羽儿，祝你好运。”
话落，姬陵王的忽然凌空而起，直接冲着那团冲天的黑色漩涡而去。
“姬陵王！”乔羽喊了一声，他这是要干什么？
两人立马就想阻止他，可楚一航他们身前的血阵却发挥了作用。
一层血色的大阵自脚下升起，而后不断的扩大，让他们寸步难行。
而姬陵王的身体已经修炼靠近那团黑色的漩涡，临行前他转头看了乔羽一眼。
最后，直接调入了那团黑色漩涡中。
“吼——！”
“啊——！”
兽吼声，鬼哭狼嚎的声音，忽然在这一刻同时响起。
那黑色的漩涡修炼变小，一点点的消失不见，连同姬陵王。
可这整个地方却开始天塌地陷，天空中也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洪水，陨石，不断的开始往下砸。
“混蛋！那臭小子居然敢骗我们！”
“他居然自己跑了，啊啊啊！”
“卑鄙！”
……
那原本被楚老头和墨老家主困住的妖灵先祖们开始暴走。
即便它们的能力只剩下不到当初的两成，可对付他们依旧绰绰有余。
尤其是被姬陵王欺骗后，暴走的状态下越发恐怖了。
楚老头的那点朱雀火，能起到的效果微乎其微。
“怎么办？这些妖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受了什么刺激？”楚老头一脸不解。
它们那吼声简直能要人命，楚老头一把年纪了，耳朵都要被震聋了。
墨老头眉头紧锁，抬手救下一个墨家小辈，这才看着头顶的那个大窟窿沉吟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当初女娲娘娘最后补的那块天。
传闻说，这最后一块天，连同通往异界的路都被封死了。
那姬陵王应该不是要破封印，而是要破开通往异界的路。
这些妖灵被他骗了，它们自身应该没办法去异界，姬陵王丢下他们走了，自然也就不可能再重生了。”
而且那块天当年本就不牢靠，如今一破，这整个世界怕是都要被颠覆。
想到这，墨老家主直摇头，“这姬陵王的心性真是……”
让老头子都无话可说了。
……
聂臻紧紧抓着乔羽，脚下的地方都一寸寸裂开，洪水猛地从天空倾泻而来。
“那阵消失了，先救他们。”乔羽指着不远处的楚一航和墨雅等人。
等他们将楚一航和墨雅解救后，楚老头和墨老家主也都赶到了。
“臭小子！”楚爷爷连忙上前，拍了拍楚一航的脸。
楚一航虽然失血过多，不过人还是活着的，被楚爷爷抽了两巴掌就醒了。
他捂着脸，虚弱的抱怨，“爷爷我是不是你亲孙子？您就不能下手轻点啊！”
脸都要被抽肿了好么，还真是亲爷爷啊！
楚爷爷悄悄松了口气，却是冷哼一声道，“我轻点你不醒来能怪谁？”
楚一航：“……”
合着还是他的错了？
“行了行了，你小子别废话，赶紧起来。”楚爷爷虽然嘴上这么说，却还是将孙子扶了起来。
等他看清楚眼前的情况，差点没咬了自己舌头，“我擦！这什么情况，世界末日啊？”
天塌地陷，洪水滔天，简直比电影里的世界末日都还要可怕万分啊！
“啪”楚爷爷一巴掌拍到他的后脑勺上，“你小子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丢人现眼的玩意儿，简直丢他老楚家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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