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心口一滞,根本不及思考,已慌忙将人抱近内室。
宋肖璟一见宋言叫抱着进来,立时觉得腿软了,“这这这,什么情况?!刚才还好好的。”
银粟与小豆子连忙追在他身后也去看。
江潋却顾不上理他们,只将人匆匆放到床上,口中急道:“砚川!解百毒的丹药!”
砚川立刻摸进怀里,几个瓷瓶取出摆到桌上,长指一个个拨去,嘴中道:“百忧解!”
宋肖璟知他何意,也立刻随他一起去看,瞬时看见了那碧青小瓶,颤着手拔开瓶塞倒进手中几颗递给江潋。
江潋捻起一颗,一手捏开宋言下颌,一手将丹药放进她口中。但那药丸只卡在舌上,却不见宋言吞咽。
砚川看着宋言喉间不动,忧心道:“这东西不进腹中不行。”
裴老头也忧心道:“怕是送水也送不进去。”
江潋当然知道。
垂眸看了眼沾满了血的唇,没犹豫,立刻低头贴了上去。
舌尖探进宋言口中去寻那丹药,尝到苦味,立刻将东西往她舌根推去。不消一会,唇齿间就沾满了苦涩与血腥之气。
丹药总算到了宋言喉间,微微抬脸看她,就见她皱眉一瞬,喉间轻轻滑动,是丹药已经顺了下去。
砚川看清宋言缓动一瞬的咽喉,重重舒出口气,“百忧解吃下去就无甚大碍了。不论什么毒都能稳住,别太担心了。”
宋肖璟原是紧紧盯着宋言,听他这样一说,双腿一软坐在了圆凳上。
江潋此时已然是松下一口气,低眉看了宋言半晌,才缓缓将她放进枕间,松开了手时,这才觉的十个指尖儿抖得厉害。抬眼看向大开的房门,眼中聚了戾气,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不消片刻,老板老板娘两人已叫提到了院中。
江潋一脚将那男人踢翻,踩了他肩膀冷冷的对上那双惊恐的三白眼,“给她下的什么药?”
男人已被他一脚踢断了鼻子,正疼的难忍,又觉他踩着自己膀子的力道像是要给他踩穿了,立刻磕磕巴巴回答道:“蒙…蒙…”
还没说完,他那婆娘就扑了上来保住了江潋的脚,哭嚎道:“公子这是做什么!哪有上来就打人的?还讲不讲王法,你说的什么我听都听不懂?咱们本本分分做生意,什么下不下药哇?”
江潋偏头看她一眼,冷笑道:“不知死活。”
话毕,脚上用力,人就被踢开了去。
女人在地上直滚了几遭才叫树给拦住。惨叫的去扶自己顿痛的胸口,遥遥看去,就见江潋依旧盯着她,那眼神,要将她扒皮抽筋一般。
他还道:“你这样跟妖魔来往为伍的,杀了你也不算破我戒律。”
“别…别杀我。”看清他认真的眸色,女人总算知道了害怕。不想刚说了几个字便喷出一口浓血。
咳了许久才又道:“我下的不过是蒙汗药!公子饶命啊!”
“你说什么?”问话的声音带了点不可思议。
“我说,我下的是蒙汗药…”
“呵。”
微怔了怔,江潋忽然笑了一声。
“咱们可不是伤天害理的下毒药。公子绕我们不死,绕我们不死吧…”
江潋此时觉得四肢百骸都松了劲。缓缓站直了身子垂眸看那女人。复念她的话道:“伤天害理?”
鼻间哼笑,“你做的还是什么好事不成?”
“说,将人迷晕了要弄到哪去?”
听他这样一问,女人眼神闪烁一瞬,正扶着胸口可怜哀嚎起来。
却听江潋紧接着又道:“是送给人还是送给鬼?”
哀嚎声顿停。
女人男人皆是不可思议看着江潋。
这时砚川与宋肖璟过来。手中拿着个黄木匣子。
砚川从那匣子里取出个账簿,翻开一页给江潋看,“皆是贩卖女子的罪证,看其账目日期,几乎每月都要买卖,这其中还标注了貌美年少的价位更高,还有一本账簿记了各种小玩意的进货价和入账价,想来是这男人常年办做货郎四处走动拐骗女子。”
宋肖璟再忍不住,抬脚朝那男子一顿踹,“你他妈,还想拐卖我妹妹?”
“别打了别打了,饶了我吧,我什么都说,别打死我啊…”
往他身上招呼了十来脚,宋肖璟这时也解了气,气喘吁吁停下,抚了抚乱了的头发,“说吧!”
那女人本想在拦,这时却撞进江潋冷冷的一双眸子里,霎时不敢张嘴。只得颓废的垂了头听男人吐得干干净净。
“我们拐来的姑娘都是卖给,卖给旁边碧水山的,就是碧云山旁边的那座小山,山头有个豹子妖,每月月圆要女子采阴补阳,故而,故而跟我达成了长久的买卖。”
“我看你这账本,卖给他一个女子收入不菲,他一个山精妖怪,哪来的银子?”
“是,是他自己赚的银子,城中达官贵人常雇了这些有异能的妖怪去,去打杀仇家。或是办些其他事情。能得不少银子。”
砚川冷嗤一声,道:“你们这般几家运作,倒叫这些妖物合情合理的掺和到凡人里了。天杀的东西,不怕损阴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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