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星轨没有转头，说道：“不太知道，不知道这款香，但你可以去官网上面看，会有介绍，也可以看看别人写的香评。”
花酒握着精美剔透的香水瓶，咬住了下唇，江依依曾告诉她，这瓶香国内已经断货了，楚陶然在国外专柜才买到。
“好的，我再看看。”花酒说道，把香水随手摆在了桌子上。
……
楚陶然到D市已经是在下午了，他表情凝重，一出电梯，就看到了仍立在门口的瞿慎。
“瞿伯父，您好。”楚陶然说道。
瞿慎转过身来，看着面前长身玉立的青年，微微蹙了眉头：“你是……”
“户主。”
似有些不信他这样年轻就拥有了这间公寓，说道：“我女儿在里面。”
“是，但您同时吓到了我的女朋友。”
“让瞿荏出来。”
“我在和您说我女朋友的事。”
瞿慎望着楚陶然沉寂的脸，只是坚持道：“把门打开。”
“您没有命令我的权利。”楚陶然走到门边，“抱歉，我是带着瞿忱先生的嘱托来的，他让我代为照顾您的女儿，如果有疑问，可以与他取得联系。”
“你是谁？快把瞿荏交出来！”
“我以为您在这里耗了半天，对于她没有主动出来见你，应该是心里有数的。”楚陶然淡淡说道。
“你知道什么？！我们的家事，还轮不到你个外人来插嘴！”瞿慎露出来威慑的表情。
楚陶然的眼睛迸发出危险的光芒，开口一字一顿道：“所以我说了，有疑问，联系瞿忱。”对长辈的最后一点客气，消失殆尽。
瞿慎与楚陶然对视了半晌，慢慢收回了眼睛里的力道，面前的青年身量上比他还要高一些，气势上也一点也不输自己。瞿慎眼里突然闪过了几分满意：“建赫的儿子？”
“是。”
“我不是来为难瞿荏的。”
“我是外人，听不懂。”
瞿慎听了这话，瞪起了眼睛。
门上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响，穿戴整齐的江依依走了出来。她一出来，就反手把门阖上了，没有看楚陶然，江依依的一双眼睛，带着化妆品掩盖之下的轻微浮肿，纠缠在了表情讶异的瞿慎身上。
瞿慎把她打量了很久，眯了眯眼睛，倨傲地撇开了。
“瞿先生，您不能进去。”江依依说。
“让瞿荏出来。”
“您为什么要来找瞿荏？”
“她是我的女儿。”
“你的女儿？还是——您的女儿之一？”
瞿慎的目光射向了江依依，楚陶然搭上了江依依的肩膀，将她往自己的身上揽了揽。
“你想说什么？”瞿慎的声音充满威胁。
“不是只有你，才有抛弃的权利，瞿苒，瞿荏，她们自小受到了先生的言传身教，今天也想试一试。”
“放肆！”瞿慎暴怒地吼了起来，直直往前走了好几大步，楚陶然扭转了一下，挡在了瞿慎的身前，警告的目光，与瞿慎的碰撞在一起，像熔炉里的两块铁，滋滋地冒着火星。
江依依却已经忍不下去了，大声说道：“你口口声声说是来找女儿，你有资格找她们吗？！你哪件事情做得把她们当女儿了？！瞿苒看到你都崩溃了，你还是个爸爸吗？瞿苒最大的灾难是你，最大的委屈也是你，一刀捅在瞿苒身上的人，从头到尾都只有你一个！你还要怎么样？把刀拔出来再一次一次地重新捅吗？！我告诉你，瞿苒不是你的女儿，在她是你的女儿之前，她还有其他的身份，她是漆阿姨最宠护的侄女，她是漆与白最疼爱的妹妹，她是我最珍惜的朋友，你算老几在这儿对着瞿苒指手画脚！她怎么样轮得着你个不负责任的人来说三道四吗？！”
瞿慎怒红了脸，随即却是一怔：“瞿苒？”
楚陶然把江依依按在怀里，目光沉沉落在瞿慎身上。
“瞿苒怎么会在这里……”瞿慎有些呆怔地喃喃自语起来。
楚陶然抱着江依依，开门进去了，一句话也没和瞿慎讲，把他关在了门外。
“你干什么?！放我出去！我还没骂够呢！他根本不知道瞿苒刚刚被吓成了什么样子！”
“那你被吓成了什么样子？”
“我已经好了，气死我了，把我都吓疯了，你放开，让我出去，反正都直接开骂了，一不做二不休，让我骂个痛快！”
“已经骂得够好了。”
“不行，我还有几句腹稿骂漏了，你松开，还有几句更好的呢，让我去说完！”
“冷静一点，几个小时后瞿叔就来了，漆阿姨，小白就都来了，会有人训他的。”
“太气人了！”
“嗯，气人。”楚陶然箍着她的腰，把她往里面带，“瞿苒呢？瞿苒怎么样了？”
江依依渐渐平静，软下了挣扎，突然放轻了声音，说道：“睡着了，瞿荏把她哄睡了。”
楚陶然点点头，眼睛里放松了一些，突然揶揄道：“老婆辛苦了。”
江依依一愣，抬脚踹了上去。
“我应该陪在你身边的，这么难的情境，慌不慌？”
江依依还想再硬撑一下，但看着楚陶然望向自己的剔透眼睛，嘴角就委屈地向下了：“吓死我了，我一急，就只知道哭……从没见过瞿苒那个样子……”
“辛苦了。”楚陶然把她抱在怀里，亲亲她的头发，手掌拍了拍她的后背。
这时，江依依才将胸口的那一团浊气，呼了出来。
“我骂了瞿慎，漆与白那一家子不会记恨我吧……”江依依说道，其实她主要还是怕自己的冲动，给楚陶然带来麻烦，他夹在两家之间，可能会不太好做人……
“不会，你是瞿慎的话，会告诉别人自己是怎么被一个年轻小姑娘痛骂的吗？”
江依依笑了笑，也是。
“小白说，瞿慎这次回来，和以前是不同的，他似乎……有点想改了，瞿慎已经不是以前的瞿慎了，但总要慢慢来，父女之间隔着太多的事情了，或许现在的他，也同样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瞿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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