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继圣指望着靠这自责和责打自己,让朕看到和体谅他的良苦用心,就不会再责罚于他了!朕是看出了他的用心,可是这个申继圣,却偏偏看不出朕的良苦用心!到了这种时候还在耍小聪明,真是白费了朕的一番心血了!”
赵皇后没有太初帝想得这么深,她也没有太初帝想得这么多,听过太初帝的话,她才知自己之前所想还是想得太简单太片面了一些。
于是,她便轻声道:“皇上莫急,也不要生气。这些个事情再急再大,皇上也不能为了这些事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啊!”
“既然申太傅不知皇上的用心,皇上不如将申太傅找来,当面点拨他几句,让申太傅知晓皇上的心思,臣妾觉得,申太傅明白皇上的用心后,定能改过前非,好好辅佐和教导时彦的。申太傅之前做得不好,可能是他的心思不对皇上的心思,若是以后他知晓了皇上的意思,兴许就不会这样只顾着自己脱身了。”
“皇上,毕竟这会儿申太傅已经入宫做了时彦的师傅,这天下人都看着呢,申家的家主做了帝师,总不好说换了就换了呀。皇上对申太傅不满意,那就调/教调/教,只要调/教好了,自然什么都好了。可若是想着要去裁撤了,皇上过会儿又去何处寻一个够资格给时彦当师傅的人去呢?”
连申家家主都做不了这个帝师,赵皇后觉得,那这天底下,就真的再没有有资格有能力的人来做这个帝师了。
皇上闻言,冷哼道:“当初申继圣入宫时,朕点拨他叮嘱他的话还少了么?如今看来,他是把朕的话都忘了个一干二净了!到了关键时刻,朕的话他都不记得了,唯独记着的就是他申家的脸面,他自己的私心,至于教导时彦的这层心思,只怕也是不那么单纯的!”
“再说了,申继圣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娃娃,还需要朕时时刻刻叮嘱点拨么?要是这样的话,朕还要他这个太傅做什么?朕还不如自己直接教导时彦呢!”
赵皇后一听这话,便知太初帝心中是真的对申继圣很失望了,于是,她也不再为申继圣说话了,就见赵皇后抿唇道:“那依皇上的意思,是真的要裁撤了申太傅,另换他人么?”
太初帝却没有回答赵皇后的话,沉吟片刻后,反望着赵皇后问道:“你觉不觉得时彦每回反常都是因为沈氏?”
不等赵皇后回答,太初帝又兀自接下去道,“之前时彦也确实是无法无天的性子,可他做的那些个事情,也无非就是些小打小闹的事情,不伤大雅,也没有什么恶劣的影响。可是自从沈氏出现,而他又对沈氏上心之后,再看他做的那些个事情,哪一个不是惊天动地的?”
“之前,在沈氏的唆使下跑去沈达府中强夺家产;而后,又在奉天殿前对着小七大吼大叫的,还说出要断绝关系这样的话来,不就是因为他喜欢沈氏,可沈氏喜欢小七么?还有现在,他觉得朕给沈氏的伯爵之位不够太低了,于是自己重新写了一份圣旨,自己做主给了沈氏侯爵之位,这桩桩件件的事情,都跟沈氏有关系。而且,也只有遇上沈氏的事情,时彦才会如此反常,甚至是,违逆朕的意思。”
赵皇后听了这话,却抿唇轻声道:“皇上所说的这些事情里头,除了头一件可能是沈氏唆使时彦去做的之外,其余两件都是时彦自己要去做的,实际上,跟沈氏没有太大的关系的。”
太初帝轻轻点头:“这个朕知道。”
末了,又望着赵皇后淡淡笑道,“皇后是怕朕迁怒沈氏吗?”
“臣妾倒也不是这个意思,”赵皇后道,“当初强夺沈达家产的事情,皇上并没有派人去深查,对于这事是沈氏唆使时彦去干的,也不过是个猜测。臣妾是想着,当时皇上都不曾派人深查,也不曾为难沈氏,那么现在这些事一看就知跟沈氏其实并无牵扯,都是时彦自己做的主,臣妾觉得,皇上是肯定不会为难沈氏,也不会迁怒于沈氏的。”
太初帝微微笑道:“还是皇后你懂朕的心思啊。眼前的这件事,朕自然知道跟沈氏没有关系,也不会迁怒于她。朕只是在想,这个沈氏对时彦的影响很大,甚至比朕所能想象到的影响还要大。”
“其实当初朕之所以不派人深查那件事,其中最为重要的原因是朕拿沈氏还有大用处,所以朕不想动她。就当时的情势而言,对于魏国公府朕已忍无可忍,朕私心里也觉得沈达对沈氏太苛刻了些,所以对于沈氏强夺家产之事就决定装聋作哑不再追究了,还借了这件事打压了沈达和西泉一下。朕不追究沈氏,自然对于沈氏唆使时彦的事情也不能深究了。不过现在想想,朕当时还是轻看了沈氏对时彦的影响力。以至于发展到现在这样的形势。”
赵皇后望着太初帝道:“皇上的意思,还是觉得沈氏对时彦的影响太大了,所以觉得这样下去不行,然后想要采取什么措施改变一下么?”
太初帝默默看了赵皇后一眼,依旧没有说出答案来,实际上,他方才也就只是发表想法和感慨而已,要说他这会儿真的有什么结论的话,那还真是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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