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慕清颜绝对是被打扰,闹醒的。
天还没大亮,门外响起敲门声,她听到动静,披好衣服去开了门,以为是下人找她有什么事,结果,她看见了邵寻。
她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没睡清醒。
直到,邵寻开口给她问安,她才彻底醒过来。
邵寻说容珏找她有事,这一大早上,便找上她。
她实在想不出什么好事来,连脾气都不好发,急忙跟着邵寻走了。
结果,去了容珏那里,太阳刚出来,被书房里坐着看书的容珏,拉着去用了早膳,然后拉上了马车。
“咱们这是要做什么?”慕清颜昏昏欲睡,被容珏抱在怀里,还有一丝理智问。
“不是要成亲?咱们自然得好好准备了。”容珏轻拍着她的背,答得坦然、
慕清颜吓得懵了一下。
她猛地抬头,有些诧异的看着容珏一本正经,理所应当的脸。
容珏眯眼:“你不会,忘了,还是说,你想说你上次只是跟我开玩笑?”
她感觉后背轻拍的手,抚在脊背上有些毛骨悚然,扯出一丝艰难的笑:“怎么,会,咱们赶紧去挑吧,早挑早好。”
容珏深看她一眼:“我想你也没反悔,今早圣旨已经快马加鞭送了过来,咱们可别做抗旨的事。”
慕清颜噎了一下,然后,认命,点头:“好。”
接着,她埋在容珏怀里,浑浑噩噩睡了过去。
至于,之后下车,选了些什么,挑了些什么,她大概选了些,事后都不怎么想得起来了,反正就随容珏折腾去了。
到了晚上,折腾了她整个白天的容珏,自然没有放她回去的道理,晚上又是一顿狠狠的折腾。
慕清颜越发浑浑噩噩,睡下的时候,脑子一片混沌。
她只觉得,今天,她应该有事。
但是被容珏这一搅,她全忘光了。
接下来几天,容珏都没怎么进书房,两人亲力亲为,把婚礼上要用的东西都亲自过目了一遍。
直到差不多连场地都布置好了,容珏放慕清颜回去之后,她才想起来,她忘记了什么。
混蛋,他们腻歪了整整七天,祁辰不仅考完,甚至都放榜了。
上次在曹云彰那里分别的时候,她答应了祁辰,他州试那日去送他的,结果,她一大早就迷迷糊糊被容珏拉去选东西了。
她这下只能去恭喜祁辰了。
想起这次州试,祁辰他们考得都不错,祁辰自然是高中榜首,许文延其次,吴之衡、李乐唯和卢伟楠排名都靠前。
慕清颜知道他们的本事,自然不意外,但是江州文坛的人却炸翻了天!
只因为,这里面除了一个卢伟楠,他们还听说过,知道几分本事,但是祁辰、许文延、吴之衡与李乐唯这四个人的名字,实在是闻所未闻。
偏偏,就是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拿下了江州头榜和次榜,让人惊得实在不敢相信。
虽说,偌大江州,藏龙卧虎二字,倒是没错,但在江州文坛里,那些被推崇的才子饱学之士,却被几个藉藉无名之辈,压了下去,还压得死死的,让江州文坛,乃至整个江州都动荡了。
许多人去翻出了祁辰在浦溪县的旧事和传闻。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
一个农家少年,十一岁,就考中了秀才,被浦溪县人称为神童,被浦溪知县认定为女婿。
只是,天妒英才,前面连续几次州试,祁辰都因病没能参加上,要不然十四岁或是十七岁州试中举,那才是名动夏宋了。
众人忆起,当年,严州第一才子陈博宇可就是十四岁中的秀才,十七岁中的举人,引起了一震文坛界的热潮。
如今,这祁辰便无疑,是江州第一才子了。
但文人相轻,自古的道理,不少人如同浦溪县的文人一般,对于祁辰两次缺考州试,生出怀疑,觉得他十一岁便中秀才,实在是太过奇怪。
当年的乡试,还不定有什么猫腻,才让他之后的州试次次怯场,而这次,一参加州试,就名列榜首,哪儿有那么巧的事,一考就中不说,还一中就第一。
这些说法,都没证据,但不妨碍有些人抹黑祁辰的心思。
月上柳梢头,街市上华灯初上,川香楼里,书生才子来此吟诗作对,榜单已出,到处叹息抑郁之情,处处可见。
二楼包厢内,美酒佳肴摆了一桌,两人对坐,一锦缎白袍,清傲尊贵,一布衣蓝袍,清隽优雅。
两个卓绝的俊美男子,坐在一起,比此刻窗下的璀璨夜景更迷人。
只可惜,两人虽然面色如常,但是之间的氛围实在算不上好。
容珏唇微勾,拿起桌上的酒壶,主动给两人斟满了酒:“还没祝贺祁兄,高中榜首,这杯酒算是祝贺了。”
祁辰拿起酒杯,看他一眼,把酒喝了下去。
他放下酒杯,淡声:“你不觉得此刻,你坐在这里,有些讨嫌吗?”
容珏也放下酒杯,闻言,一笑,又颇有些不明所以,疑惑道:“不知我哪里做错了,让祁兄觉得讨嫌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